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正联]蝙蝠的烦恼 　　作者：沉尘浮世 文案 坎蒂斯·韦恩收到了大都会大学博士生入学通知书时，她高兴得差点又给男神超人寄去几块爱之氪石。 老爷：等等妹子你回来！旁边那一堆一流大学邀请函就被你无视了吗？！大都会那破大学有毛好本硕连读就算了还得要博士？！ 坎蒂斯：有！男！神！ 两年后—— 卢瑟：超人，我找你商量个事儿…… 大超【警惕脸】：你想干嘛 卢瑟：是这样的……你能让你家妹妹和哥谭的那谁说说，别再生他妹妹的气，让她可以回家一次吗？她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一定想家了。 大超【松口气】：没想到你还是挺关心坎蒂斯的嘛 卢瑟：……不……只是，如果她再不回去，我家氪石就没了…… Tips: ①没错我们是来秀恩爱的，四月一日愚人节开坑√ ②本文又名《woc妹子你给我滚回来当初我就应该把你踹回母亲肚子里》、《我老婆是我死敌的老缠粉这日子没法过》、《我老缠粉是我死敌的老婆这日子没法过》 ③听说本文逗比无脑欢乐向，不申榜不v，更新时间不定 # 内容标签：英美剧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坎蒂斯·韦恩，莱克斯·卢瑟 ┃ 配角：布鲁斯·韦恩，克拉克·肯特，正联众 ┃ 其它：DC，这日子没法过了 　　茶话会 　　又是一个好天气。 　　而某个光头又在自己的公司忙活着自己那伟大的事业——如何机智地干掉超人。 　　当然他最终的结果只有被他老婆分分钟卖老公没跑，谁叫他的老婆是超人的老缠粉。 　　但……某光头又偏偏是一个自恋+掌控欲强的家伙，以这家伙的小心眼程度来看，他老婆越老缠超人，他就越想给超人找不自在。虽然现在因为他在正义联盟的地位极其复杂，他不可能给超人一些“实在性”的麻烦。 　　确实挺复杂的，蝙蝠侠妹妹的丈夫，海王老婆的哥哥，而绿灯侠他老婆还得叫他妹妹一声嫂子，至于他家夫人的男、神、超、人、的老婆还是绿灯侠的妹妹……这特么的都是一些什么鬼关系啊摔！ 　　看着某光头愁云密布的表情，坎蒂斯·韦恩，哦，不对，坎蒂斯·卢瑟撇撇嘴，瞟了一眼窗外的蓝天白云，转身走向电梯。 　　其实她并不喜欢卢瑟这个姓，因为和loser失败者谐音，这简直是韦恩家的耻辱。当初她哥哥在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她的时候，也曾用这个理由反对她和他结婚。 　　但是……谁叫她选择了他呢？ 　　虽然，她一开始的目标是超人来着。 　　“你去哪？”莱克斯见自家老婆随他一起到公司还没呆五分钟就想走，立刻开口。 　　“很明显，出去玩，外面天气正好，我可不想呆在办公室发霉生锈。”坎蒂斯说，和她哥哥有几分相像的漂亮脸蛋上很不雅地出现了一个白眼。 　　“……出去玩？和谁？我说过我最近比较忙，如果你想出去度假，我们得把时间表移到周末，以及……” 　　“你以为我会约超人还是派对上认识的人？如果真的是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我准备约几个闺蜜去家里坐坐，包括你妹妹，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就这样，这个星期的工作我上个月就完成了，或许你以后得提高工作效率，亲爱的。” 　　坎蒂斯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踩着那双黑色高跟鞋，慢条斯理地走进电梯。 　　她的闺蜜们，也就是正义联盟的太太团。 　　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她给她们打了一通电话，她知道她们中大部分人一定能准时到达，包括那许久不见自带迷路属性的蓝灯小姐艾琳。她果然很信任自家小姑子丽娜·卢瑟的办事效率，也只有已经成为海王王后的她，才能将她那在宇宙里跟着绿灯侠四处漫游的小姑子抓回来。 　　当然不包括翠丝特·肯特/艾尔，绿灯侠哈尔·乔丹的妹妹，超人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的妻子。身为羽蛇，她的嗜睡程度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所以对于她的迟到，坎蒂斯和其他人并不奇怪。 　　坎蒂斯泡了壶茶，她这泡茶手艺还是跟她那曾云游四海的老哥学的，卢瑟家的女仆们可没这手艺。 　　等她泡好了茶，端进客厅，其他三人正在闲聊，话题似乎关于艾琳的太空之旅。坎蒂斯坐进沙发里聆听了一会儿，才在她嫂子克拉拉·肯特，不，克拉拉·韦恩开口羡慕艾琳可以漫游太空，而她哥却不让她踏出哥谭一步的时候，一边漫不经心地端起茶壶给每人倒了一杯茶，一边说：“你确定是你哥不是我哥？” 　　克拉拉是超人的妹妹，她哥哥蝙蝠侠的妻子。其实按照他们俩的性格来看，她哥不让克拉拉去瞭望台还比较有说服力。 　　坐在一边的海王王后丽娜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她挥了挥手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嘿，我们聊点有趣的吧。”丽娜说，和莱克斯一模一样的绿眼里闪过一丝兴致盎然。 　　“好啊，如果再这么坐下去，我都想去酒吧了。”坎蒂斯回答，在她哥决绝丢下她一个人云游四海的时候，她曾做过一段时间的IT Girl，久而久之，也喜欢上逛酒吧和派对的疯狂感，虽然现在已经走回正道，但无聊时她还是很喜欢去那消遣消遣，然后…… 　　被气急败坏的莱克斯拖回家。 　　“算了，我可不想又看到你和我那哥哥的修罗场。”丽娜女王范十足地摆摆手，一脸嫌弃。 　　坎蒂斯耸耸肩，她只是提个意见。 　　“那不如……我们分享一下各自的故事吧。”克拉拉举手提议，“我倒挺好奇你们是怎么和你们老公认识的……我是说，一个超人的宿敌，一个海王，一个宇宙警察，听起来听不可思议的。” 　　“你别说，你还嫁了一个老蝙蝠，亲爱的。”坎蒂斯笑了，“这个提议不错，我也挺想知道我哥怎么把我男神的妹妹拐上床，丽娜，你觉得呢？” 　　“可以啊，那从谁开始？”丽娜说，又看向了似乎在发呆的艾琳，挑了挑眉，看向了坎蒂斯和克拉拉，“就她吧。” 　　“复议。”坎蒂斯和克拉拉同时点头。 　　走神走到外太空的艾琳被丽娜拉了回来，在短暂茫然之后，乖乖地吐出了她和哈二的认识经历——“那时候我是第一次上岸……在此之前我自认为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但是登陆的地点还是不对……恩……几年前的……2015年4月1日吧……我登陆的地方是大都会机场附近，我还记得那天大都会所有频道都在同时转播超人……” 　　等等，2015年4月1日？超人？坎蒂斯轻轻皱起了眉，她的记忆里非常好，她能清楚记得，她来到大都会，真正和莱克斯产生交集的也正是那一天。而令她更加疑惑的是，似乎克拉拉也知道，超人在那一天打败了地底生物。 　　“那天我正好在机场准备从大都会离家出走去哥谭。”克拉拉解释着。 　　不会那么巧吧……坎蒂斯扶起额：“那天……我也记得……卧槽不是那天吧……我那天刚从哥谭到这边机场下飞机，我也记得机场大屏幕的现场直播……等等，我记得丽娜那天也……” 　　坎蒂斯立刻看向了一头姜黄头发的丽娜。 　　丽娜沉默片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我记得……我那天正准备召唤神龙离家出走。” 　　于是，艾琳也惊讶了：“这么巧？我那天特别倒霉，上了岸完全找不到方向，所以就随便跟着一个穿得很非主流的姑娘到了大都会机场，结果那妹子在机场和别人发生了点争执，我一低头的功夫就没影了……我只好又随便跟着一个红色头发黑色大衣的姑娘买票……结果就被坑到了海滨城。” 　　尾随，争执，红发黑衣……所有的线索在脑海里串起来，坎蒂斯心里有了底，她们三人出现了，不过克拉拉在哪呢？坎蒂斯看了正皱紧眉思索什么的克拉拉一眼，又饶有兴趣地看向了丽娜—— 　　“我记得那天，你也是准备去海滨城吧……” 　　“没错……”丽娜似乎被坎蒂斯那饱含深意的话点醒了，她幽幽地看着艾琳，“原来是你。” 　　“诶？！”艾琳有些不明所以。 　　“等等，你跟踪了一个非主流妹子然后那妹子还跟别人发生了争执？”克拉拉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抽，“那个妹子……是不是黑色乱发，黑外套里是有个抽象的蝙蝠标志打底紧身衣，黑色超短裙，破烂的紧身裤外加一双带铆钉的厚底鞋？” 　　艾琳现在的脑子还没有从丽娜的那句话中绕出来：“呃……好像，我不太记得了，不过那姑娘穿着打扮挺……” 　　“中二非主流。”坎蒂斯接过了艾琳的话，在其他三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那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苦笑，“我就是那个和你争吵的人。不过没想到……克拉拉，你以前的品味真够独特的……” 　　克拉拉嘴角的抽搐更甚：“呵呵呵呵呵呵……那可是我最中二的时候……” 　　坎蒂斯回忆起那个时候的克拉拉，心照不宣地笑了，克拉拉想到什么，又说：“等等……如果我们四个都见过对方……” 　　那也许有这么一种可能……翠丝特也和她们几个见过？坎蒂斯正想着，就听见丽娜提起这件事。“……说起来，那天好像也有一个白发的妹子，哭着说‘迟到了’地扑在售票处。”她意味深长地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她们，“如果我们都曾在那一天出现大都会机场，那说不定就是……” 　　“对不起！我迟到了！” 　　来人是坎蒂斯男神的夫人，翠丝特，一个拥有羽蛇血统的家伙。想当初当她知道她的男神竟然和她在一起时，坎蒂斯曾无数次地发表感叹，如果她知道超人喜欢天然呆，说不定当初她就伪装成天然呆扑向男神了，哪还有现在这只光头的事。 　　自然，“这只光头”也给坎蒂斯投来无数眼刀，对此，她只是恶趣味地耸耸肩表示——亲爱的，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 　　坎蒂斯看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的翠丝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攻略男神的是这只萌妹子的话，那么她没有任何意见，老实说，每次看到她毛茸茸的头发，坎蒂斯都想上手摸一摸。 　　等翠丝特加入了话题后，克拉拉终于决定把话题扯回来：“我们刚刚在说我们是怎么遇到自家的老公的。毕竟你看，我们的关系已经乱成一团了不是吗？！而且是字面上的一团！多不容易！” 　　“说起来，翠丝特你到底是怎么跟我哥认识的？鉴于四月一日那天，我哥抛弃我去打地底怪物了，你应该不是那一天认识他的吧？” 　　翠丝特摇摇头表示她其实早就认识克拉克了。坎蒂斯想到翠丝特的职业，立刻反应过来她的意识：“很早……啊，也是有这种可能。你有时候也会给星球日报提供稿呢。” 　　“那么四月一日那天也是去交稿了吧。” 　　得到翠丝特的肯定答复，坎蒂斯这才想起来，那一天当她急匆匆跑出机场时，正好被一个白发妹子撞了一下，因为白发并不多见，所以坎蒂斯还多瞧了她几眼，当初她穿着恤衫和牛仔裤。不过坎蒂斯并没有多想，因为那个时候，她正忙着去堵截她的男神超人。 　　她记得也正是从那天起，她才踏上一条奔向某个光头的不归路。 　　蝙蝠他妹01 　　说来也巧，她们五人竟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相遇过，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坎蒂斯揉了揉眉心，她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一系列令她头疼的事。 　　那时她才25岁，刚刚接到了大都会大学博士生的入学通知单。没错，就是大都会大学，那个说好也不算好，说差也没有差到不入流的大学，为此，她抛弃了普林斯顿哈佛麻省理工等一系列大学的邀请函。 　　当她哥哥看到这个邀请函的时候，差点将它撕成两半，还好坎蒂斯眼疾手快将它抢了过来。 　　“我不允许！”布鲁斯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因为他们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枪杀了，所以他对他这唯一的妹妹十分溺爱，几乎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地给她拿到。 　　他还记得，八岁的他抱着一岁的她，站在父母的葬礼上，他怀里的小坎蒂斯十分懂事，不哭不闹，只是眨着那双纯真无瑕的蓝眼睛，吸着手指，看着他无声流泪，便突然抬起手，用那肉嘟嘟的小手拍打着他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那时候，布鲁斯就对自己发誓，自己绝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再受到伤害，他得变强大，保护她，找到凶手，为父母报仇。 　　这个变强花去了他近十年的时间，当他23岁归家时，自己的妹妹已经变成了一个16岁的少女，怨恨于他十年不回家，竟然成了一个派对不断的叛逆IT Girl。 　　对坎蒂斯又自责又愤怒的他花了好长时间才让她走回正途，这份自责和心疼也让他连她赌气般地选择并不算优秀的大都会大学念书都没有阻拦。但谁想到，就是一时心软，他的宝贝妹妹就被那该死的外星人给叼走了！ 　　果然他一开始就不应该仗着韦恩家的财力和他的抚养放任她去一个“不入流”大学，一个将外星人当上帝的城市，小小年纪竟然还开始追星了！追的特么的还是个外星人！ 　　他不允许！为了那个超人本硕连读赖在大都会不走就算了，现在还来个博士？不！可！能！ 　　“哥，我成年了，我可以自己做选择，你不允许也不行！”将录取书当宝贝护在胸前的坎蒂斯任性道，“你身为蝙蝠侠不帮你妹妹追求幸福就算了，还不准你妹妹自己去争取吗！” 　　布鲁斯被坎蒂斯这句话噎住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小糖果（Candy），你听我说，超人……是个外星人，你们……” 　　“爱情不分性别不分民族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不分星球！” 　　“……亚特兰蒂斯事件刚刚过去没多久，被大水淹的大都会还没有彻底完成灾后重建，并不安全。” 　　“没关系我不会跑去重灾区，如果有危险，这不还有我家酥皮吗！” 　　“……如果你再跑去大都会，你就别回来了，也别想花家里的一分钱，供你去读那见鬼的博士！” 　　“不花就不花，我告诉你，你消失的那十年，韦恩董事长的位子还是我帮你坐的，钱也是我帮你赚的，现在你赶我走，好，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坎蒂斯的叛逆劲又被自家兄长给勾了出来，她大吼一声，扭头撞开躲在门后的提姆，大步跑回房间收拾行李，任老管家阿福怎么劝都不听。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拖着行李上了路。她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古老的韦恩庄园，直到最后，她哥哥也没有出来送她，这让她心底除了失落外，更多的是怨愤。 　　这复杂的感情一直持续到她来到大都会才烟消云散。 　　大都会！她总算回来了！坎蒂斯用力吸了一口大都会温暖阳光的空气，戴上了的墨镜，迎着刺眼的阳光，抬头看向了机场大厅窗外的蓝天，搜寻着那个戴着红色披风的蓝色身影，但是很可惜，她并没有找到她心心念念的影子。 　　也对，这机场又没出什么事，怎么能看到超人呢？ 　　不过……坎蒂斯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她微微拉了拉肩上的包，瞥了一眼身后。 　　其实若是放在一般情况下，只是去学校报个到的她不可能穿得这么隆重正式，但是为了她的小计划，她必须这么搭配。 　　瞧，GUCCI的墨镜，BVLGARI的耳环和项链，CHANEL的连衣裙，PRADA的包和高跟鞋，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一个移动金库，就差往脸上贴个“快来抢劫我”的标签。 　　没错，她是故意穿得这么招摇，为的是之后的买凶抢劫变得顺理成章。 　　她在来大都会之前就联系好了一个地痞，付了钱，帮她演场戏，目的是为了能让超人跑来英雄救美。哎嘛，坎蒂斯现在一想想自己能被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男神超人拯救，心里就有些小激动。 　　什么？你问她一个名媛淑女怎么联系上地痞流氓搞地下交易？拜托，你也不看看她从哪长大的，那可是民风淳朴大哥谭。 　　总之，她已经给了那个混混一个信号，就是拉包的动作，示意跟在她身后的人赶紧上。 　　嗯，计划很完美，那小子不愧是专业的，那抢劫力度和速度简直得给五星好评！ 　　“啊！救命！抢劫啊！快来人拦住他！”坎蒂斯拿下眼镜，憋着嗓子硬装出几分柔弱的哭腔，指着前面飞奔而去的抢劫犯，焦急道，小跑几步，却又“不小心”扭到了脚，顿时眼泪就从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涌出来，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很好，就这样，坎蒂斯，你简直棒呆了！ 　　坎蒂斯在心里呐喊一声，然后开始默数321，期待着自己一抬头就能看见那高大英俊的身影从天而降，手里拿着她的女士手提包，递到她面前，一面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一面关切地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没事吧。来，这是你的包，请问你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需要！”坎蒂斯娇羞地点点头，然后超人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缓缓升空。她头靠在超人的胸膛，聆听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霎时间拥有了全世界…… 　　“喂，小姐，你的包，不谢。” 　　……啊咧？ 　　正当坎蒂斯浮想联翩的时候，一个略微冷淡的女声在她面前响起。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色乱发，黑外套里是有个抽象的蝙蝠标志打底紧身衣，黑色超短裙，破烂的紧身裤外加一双带铆钉的厚底鞋的少女，拿着她的包，递到她眼前。 　　坎蒂斯呆呆地看着她一两秒，余光又看到那位抢劫犯先生刚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赶来的机场保安抓走，心底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愤怒。 　　“你……你……”她气得舌头都理不清了。 　　“哦，没什么，那小子只顾着跑没看路，我顺便插了一脚，他就摔倒了，于是我就把包捡起来还给你，你看看没丢什么吧，就算丢了也不关我的事。”非主流女说着，吹了个泡泡。 　　“……你有病啊！”坎蒂斯用力抢过自己的包，气急败坏地大吼着，“谁让你帮我了？！谁让你绊倒那抢劫犯了？！” 　　那个中二非主流少女斜着眼瞪着她，似乎被坎蒂斯给骂晕了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突然抢过她的包，将她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Fu*ck you！”她骂道，比了个中指，又将包扔到坎蒂斯身上，扭头就跑。 　　坎蒂斯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不明白这还没开始撕逼呢，那看上去就挺冲的妹子怎么就自己跑了。 　　“这位姑娘，你的东西。”就在坎蒂斯发愣的时候，一个金发紫眼的漂亮女孩将坎蒂斯被摔在地上的包以及包里的东西捡了起来，递给了她。 　　她带着红色的帽子，穿着蓝色大衣，红蓝金撞色看起来十分讨喜，以及那双漂亮罕见的紫眸，坎蒂斯敢保证，如果他哥见了绝对会约这女孩出去约会。 　　面对不相干的陌生人帮助，前一秒还是泼妇骂街状的坎蒂斯立刻拿出她名媛淑女的风范，优雅地勾起嘴角，语气温柔道：“十分感谢您的帮助，这位小姐，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 　　“咦……这不是……韦恩小姐？” 　　坎蒂斯刚说完，还不等那漂亮妹子有什么反应，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就从她背后传来。 　　坎蒂斯疑惑地转过身，看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窈窕身影。她有一头姜黄色的头发，绿色如猫的眼睛，皮肤很白，身穿黑色大衣，看上去女王气场十足。 　　“卢瑟小姐？”坎蒂斯记起了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人，她拖着行李拿着包走上前。丽娜·卢瑟，她们是在一场名流宴会上认识的，之后也在其他的宴会上见过几次面，老实说，这个女人的性格很合坎蒂斯的胃口。 　　“坎蒂斯，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丽娜露出了一抹得体的笑容，轻轻抱了抱她，“刚才在一边看你发火的时候我还没认出来呢，怎么，那女孩惹到你了？” 　　她指了指远处那个非主流的背影。 　　说到这个，坎蒂斯就来气。 　　“呵呵，你知道，我正在追求男神超人，但那女孩，刚才竟然破坏了我英雄救美的计划。”她咬牙切齿地将刚才的事简单地提了一遍，然后摆了摆手，“算了，不谈这个，真闹心。对了，丽娜，你怎么来机场了？难道是来接我的？” 　　“不，你想多了，我和我哥吵了一架，于是我打算换个地方，召唤神龙。”提到自己的哥哥，丽娜冷哼一声。 　　“那我们还真有缘，我也刚和我哥吵了一架。”坎蒂斯点了点头，她知道她哥哥是谁，莱克斯·卢瑟，超人最讨厌的家伙，所以，也是坎蒂斯最讨厌的家伙。至于丽娜说的召唤神龙，就是指她想睡够七个穷逼，期盼能出现好运。 　　‘……超人……今日……地底生物……’ 　　不远处，机场电视屏幕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坎蒂斯一听Superman这名字，立刻竖起耳朵，新闻里似乎讲了他将一个企图入侵大都会的地底生物打了回去。 　　“卧槽听起来这坐标离我还挺近我得走了丽娜祝你成功召唤神龙拜拜！” 　　坎蒂斯急急忙忙说着，拖着行李踩着一双十厘米高跟鞋飞快地跑向机场出口，不过也许是她走得匆忙，没有注意到同样匆忙赶紧机场的人，对方撞了她一下，坎蒂斯差点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还好她及时稳住了身体。 　　她回头看了看那个急匆匆的背影，对方是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子，一头蓬松白发很是惹眼，让她多瞧了几眼。余光中坎蒂斯又看到了屏幕里超人的身影，她赶紧甩甩头，迅速转身，钻进一辆出租车里。 　　蝙蝠他妹02 　　“司机，快快快，带我去超人那边！”坎蒂斯一进车，还没拉上门，就匆忙道。 　　“喂，小姐，这超人可是到处飞呢，谁知道他会出现在哪？”老司机早就对这些超人粉丝的疯狂态度见怪不怪，他悠哉地说着，等坎蒂斯拉上门，才慢悠悠启动，“所以，您到底想去哪？” 　　“外环大街！超人！在那里打败了地底生物！又一次拯救了大都会！”坎蒂斯激动得双手都开始颤抖，从机场到外环大街只用五分钟！她马上就能见到她的超人，她的英俊王子，她给他准备的爱的礼物就在她的口袋里，那么漂亮的戒指！ 　　接下来，等她见到他，她会亲手将戒指交到他手里，他会接受吗？哦，肯定会，他那么好的男人……可是……哎呀，这是枚戒指，他会接受她的戒指，那……那……如果当成婚戒呢…… 　　看着后座那已经进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不惜余力冒着粉红泡泡的“淑女”，饶是见过无数从外地赶来见超人的脑残粉，老司机此刻也不由得嘴角一抽，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那个……小姐……外环大街啊……因为破坏严重，所以被封路了，不能过去，您要不……换个地儿？” 　　他小心翼翼道，后座那位黑发蓝眼的小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浪，瞧她一身名媛打扮，如果哭起来，那可不得了，别说以她这张脸若是哭了肯定让人心疼，就说这千金大小姐，也不是他这出租车司机能得罪的。 　　然而，让老司机意外的是，听到这个消息，自己见偶像的梦想被打碎，那位小姐不但没有难过得痛哭流涕——就像某些脑残粉一样——反而突然从花痴状态中冷下脸，只穿得了零号衣服的身体前倾，一只手幽幽搭上了他的肩膀，湛蓝如天空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狡黠的嘲讽。 　　“被封路了？别逗我笑，司机先生，这世界上，还没有出租车不敢走的路。”坎蒂斯冷笑着，拿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塞进司机的口袋里，“我只要一个简单的答案，yes or no。” 　　“……Yes，Madam！请您坐好，保证五分钟之内赶到！”胸前口袋那充实的感觉让老司机立刻换挡踩上油门，出租车风一般地朝它的目的地冲去。 　　哼，就说嘛，没有钱搞不定的事。坎蒂斯挺直了腰板，悠闲地往后一靠，一双美腿交叠，看向了窗外。 　　虽然他哥死了心不打算给她一分钱，可是这没关系，她有一些存款，而且她还可以打工，她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娇弱千金。 　　她的父母离世的早，布鲁斯13岁离家出走那年，坎蒂斯才6岁。布鲁斯的离家，让哥谭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她这么一个失去了父母后，又失去了哥哥的女孩身上，他们将她当做韦恩集团董事长的接班人。 　　可想而知，在水深火热民风淳朴的哥谭，有多少人想将她这6岁女孩从董事长椅子上拉下来，包括她的董事们。 　　虽然她还小，但公司需要董事长参与的例行会议还是要走形式的，一开始她还不懂事，直到长大了点，上了中学，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代表什么。 　　代表着她韦恩家的荣耀，如果她那该死的哥哥不负责任，那么作为韦恩之女的她必须扛起这个责任，包括这个责任背后的危险。 　　坎蒂斯不笨，相反，她十分聪明，过早面对社会压力又让她懂得很多人情世故。表面上她成为了疯狂的派对女孩IT Girl，暗地里她又想尽一切办法挑出韦恩集团内的蛀虫，将权力重新掌握到董事长手里。 　　直到布鲁斯回来。 　　好吧，她没这个权力欲，也不想让布鲁斯看到她过于成熟的一面变得更加自责。是的，她明白布鲁斯的苦衷，她都明白，就像在布鲁斯和她坦白他就是蝙蝠侠时，其实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每天夜晚在外面干什么，知道他背负了什么，但她却只和他提起超人。 　　她并不想成为布鲁斯另一个负担。 　　“到了，您瞧，小姐，刚好五分钟。”老司机的声音将坎蒂斯从回忆里拉回来，坎蒂斯收起脸上的面无表情，对老司机淑女一笑，迅速却又不失优雅地走下车。 　　龟裂的地面和破碎的房屋无一不在显示之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坎蒂斯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一旁零零散散的几个警察在疏散男名，不远处，一群记者摄影师围在一个大洞前，叽叽喳喳说些什么，隔得太远，坎蒂斯听不清，但…… 　　S-U-P-E-R-M-A-N！！！ 　　坎蒂斯看着人群里那一抹蓝红色的影子，立刻激动得脸颊微红，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气才匆忙凑上前。 　　在如此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拖着笨重行李箱，踩着十厘米高跟的坎蒂斯还能健步如飞，简直不可思议。 　　“……道路过于老旧，地质较软，最近地壳活动频繁，再加上之前的亚特兰蒂斯事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大家不必担心或者恐慌，我不会再让它们从地底冲出来。” 　　坎蒂斯刚一走进，就听见超人那温和磁性的嗓音。一开口就充满了正能量，果然是她家的超人啊……坎蒂斯心中的小鸟叽喳地唱起了曲儿，她看了一眼旁边深不见底的大洞，那些被超人“轻而易举”赶跑的地底生物就是从这里爬出来…… 　　啊咧？这个洞…… 　　“等等，超人，请问……” 　　一旁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将坎蒂斯从愣神中拉回来，她抬头一看，见心心念念的男神作势要飞走，立马急了。 　　“你就没有想过人为这个可能吗？”坎蒂斯强压自己心底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正常。 　　超人拥有超级听力，所以无论声音是大是小他都能听见，只要你说话有用，他会听你的。坎蒂斯在心里对自己说，保持冷静保持冷静保持冷静…… 　　果然，飞在半空中的超人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见了坎蒂斯，脸上陡然闪过一丝尴尬和躲闪，不过早就融化在他那双星辰大海般的蓝眼睛里的坎蒂斯根本没有注意这一点。 　　“韦……呃，这位小姐，请问您刚才说了什么？”他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苦逼，但坎蒂斯只觉得—— 　　啊啊啊啊啊啊男神！男神跟她说话了！说话了！声音好好听好好听好好听！好温柔嘤嘤嘤就连他额前的那一撮卷毛都好温柔！啊啊啊她该怎么说怎么做？！不不不，冷静！冷静！ 　　坎蒂斯内心犹如刮过了狂风暴雨，但她表面上，还是扬起了一抹得体的微笑。 　　“我是说，如果它们只是单纯地从地底钻出来的话……您不觉得，这个洞口太过整齐了吗？”坎蒂斯说着，亮晶晶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超人，就差在脸上写着求表扬求夸赞！ 　　“……我会调查的，十分感谢您的提醒，小姐，此地是废墟，不太安全，还请您……尽快离开吧。”超人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冷淡地点了点头，转身迅速升入高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怕，对于超人来说，确实可怕。 　　他知道坎蒂斯是谁，不过恐怕坎蒂斯还不知道他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 　　起初，当他还不认识她的时候，他只将她当做一个……疯狂的土豪老缠粉。 　　你能想象他每次拯救大都会后，都会收到一个由他人递过来的匿名礼物，结果拆开来发现这包装得粉红泡泡不要钱往外冒的礼物，却是一颗足以让他浑身冒汗的氪石时，他那苦逼的心情吗？ 　　而且，这位不知该称为老缠粉还是黑粉的家伙，做得还挺掩人耳目，克拉克发现，自己虽然有这一身能力傍身，但愣是找不到始作俑者。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骚扰的……不对，觉得事态有些严重的克拉克，跑到了蝙蝠洞，找上了拥有世界上最大氪石储备量的蝙蝠侠，委婉地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他。 　　那时，克拉克眼尖地发现布鲁斯得表情似乎微妙了几分，因为他微眯起了眼，嘴角也下降几分，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带着某种奇怪的感情以及……不善。 　　后来克拉克明白这种不善代表什么，因为始作俑者是蝙蝠侠的妹妹。 　　呃，妹妹？蝙蝠侠有个妹妹？噢，好像是这么回事，毕竟是韦恩家的二小姐…… 　　“呵……呵呵，原来如此，我家……也有一个不太让人省心的……妹妹。”克拉克干笑着，似乎想甩掉身上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不过貌似不太成功。 　　“我知道。”布鲁斯轻描淡写道，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向一旁的电梯，“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自己离开，你知道出口在哪。” 　　克拉克知道布鲁斯的画外音，只有三个字——滚出去！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虽然他知道了那个土豪老缠粉是谁，但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是蝙蝠侠的妹妹，坎蒂斯·韦恩，布鲁斯唯一的亲人。 　　他总觉得如果再被这位韦恩家的小姐缠着，她家兄长迟早会将他碎尸万段。 　　虽然克拉克不知道布鲁斯到底是怎么处理自家妹妹的，总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收到来自韦恩小姐的爱之氪石，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可谁知，这边事情还没完，自家后院又着了火，他的妹妹克拉拉·肯特突然和他闹起了别扭，以死相逼准备跑去哥谭。 　　那可是哥谭！鱼龙混杂的哥！谭！他妹妹一纯良漂亮美好的姑娘跑去那龙潭虎穴还有命吗！于是，他又找上了布鲁斯，想拜托他照顾一下自己的妹妹。 　　不过，因为坎蒂斯的事情，布鲁斯对他总有点爱答不理，他一咬牙，说：“只要你帮我看着我妹妹，我就让你妹妹不再老缠粉我！” 　　“成交。”布鲁斯回答得异常的干脆。 　　然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幕。说实在的，克拉克真不知道如何让坎蒂斯不再老缠粉他，他连她如何粉上他的都不知道。而且，他又偏偏不能对她做些什么无礼的事，一方面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他能理解，也无可厚非，他可做不出伤害人的事情， 　　另一方面……也是重点，如果他真伤害了她，那她哥哥不分分钟找他拼命啊！那他的妹妹怎么办！ 　　同为兄长的克拉克可知道做哥哥的心情，如果他妹妹也被人欺负了，他绝对会二话不说找上门。 　　于是，他只能让自己态度冷淡一点，希望坎蒂斯能知难而退。 　　但是他想错了，坎蒂斯可是一个越挫越勇的勇士。 　　蝙蝠他妹03 　　坎蒂斯目送着超人远去，直到拿出望远镜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捧起脸，一副恋爱中少女的姿态，回忆起刚才男神和她说的每一句话，回忆起男神的每一个动作，简直要从头到脚都舔一遍才能善罢甘休啊…… 　　不，等等，她似乎忘了什么事…… 　　坎蒂斯猛然想起，自己兜里的戒指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男神就跑了。 　　顿时，她荡漾的脸又垮了下来。 　　“抱歉，韦恩小姐？您是韦恩小姐吧？”一个干练的女声打断了坎蒂斯的胡思乱想。 　　坎蒂斯抬起头，她看到了一位黑发褐眼，身穿西服短裙的女记者，凑到她面前，而身旁大多数媒体人见超人离开了，便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她和她的搭档还留在原地。 　　坎蒂斯一眼就认出她是谁，露易丝·莱恩，《星球日报》的知名记者，同时，还是她的情敌。超人和这位莱恩小姐的关系，似乎被大家默认了，每次他对她都多加关照，一有困难立刻飞过来帮忙。 　　刚才，超人也着重回答了她的提问。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坎蒂斯秒变脸，她微抬起下巴，冷淡地瞟了露易丝一眼，拿出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风范，漫不经心说：“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露易丝·莱恩，来自《星球日报》，请问您刚才说的……” 　　“不过，您是谁与我无关。”坎蒂斯傲慢地打断了露易丝，她用手将被风吹乱的发撩到耳旁，戴上墨镜，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从容不迫冷艳高贵的气势，“抱歉，恐怕我没时间回答您的问题，我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再说。” 　　她说着，转身大步走向一直等在一旁的出租车。 　　钻进车里的坎蒂斯，此时只想说一个字——爽！她早就忘记了之前在机场的不快，遇到了男神，又甩了情敌一脸，她现在的心情简直好到飞起，就算之后遇到了堵车，无奈之下司机让她提前下车走去学校她都不怎么在意。 　　穿着一身名牌，却还自己拖着箱子压马路的她当然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但她并没有将路人的目光放在眼里，而她的好心情，在她遇到了真正的抢劫犯时，上升至了极点。 　　被抢劫→呼救→超人大男神赶来营救英雄救美→再遇男神→为表谢意以身相许送出戒指求婚订婚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这可是真正的抢劫犯！不是她安排的！这一定是老天在帮我！连老天都帮我了，他一定被我的真心感动，机场的不算，这一次一定成！ 　　“请问……你真的是来抢劫我的吗？我没有听错？”坎蒂斯喜极而泣地看着自己面前畏畏缩缩拿着一把刀的男人，他的刀就在他的袖子里，旁人看不出来，所以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劫犯被坎蒂斯的反应搞糊涂了。你说她害怕到快哭出来吧，可是她还在傻笑呢，你说她高兴吧，也不太对，这可是持刀抢劫啊！你能不能把他这抢劫犯放在眼里！抢劫犯还有尊严呢！ 　　“……别废话，如果你不想你这美丽的小脸蛋上被划一刀，你最好交出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我警告你，别乱叫，如果引来那个多管闲事的鸟人，你就完蛋了！”抢劫犯恶狠狠道，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更有说服力，他还将刀往坎蒂斯方向送了送。 　　……鸟人？坎蒂斯骤然冷下脸，她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他拿着刀的手腕，反手让那把刀抵上了他的肾，另一只手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通过十厘米鞋跟加成的身高优势，气势十足地大吼道： 　　“你特么算哪根葱？！你拓麻再说一遍谁是鸟人？你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别以为你麻痹胯/下吊着两个蛋就证明你有种了！就你这货色还来抢劫？你不配！你不配被超人送去监狱！抢你麻痹你还敢抢老娘？想不想活了！” 　　抢劫犯和他的“小伙伴”简直惊呆了。说好的有修养的千金大小姐呢？！这个不良少女是谁啊卧槽！ 　　“……我倒没想到一直冷傲有涵养的韦恩小姐还有这样一面，倒真让我刮目相看，恐怕世界上也只有你才会如此希望被抢劫吧。” 　　一个嘲讽的声音打断了坎蒂斯怒气冲冲的质问，她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路边，她身边那被堵住的车龙里，正好有一辆凯迪拉克停在她身边。豪车的后车窗被摇了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光头坐在车里，碧绿而充满智慧的深邃双眼戏谑而玩味地看着她。 　　……亚历山大·卢瑟！！！男神超人的敌人！！！死敌！！！ 　　那一瞬间，坎蒂斯的所有仇恨值，都被车里的那颗卤蛋拉稳了，连手里可怜兮兮的抢劫犯溜走了都不在意。 　　她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前一秒还处于泼妇骂街状态的她眨眼间就恢复了韦恩小姐的从容高傲，她挺直了脊梁，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漫不经心地看着车内人。 　　“这不是LexCorp的董事长亚历山大·卢瑟先生吗？真是让我意外能在这里见到您，没想到您也会遇上堵车烦恼，我还以为您只会在天上飞来飞去……哦，抱歉，我的意思是，乘坐您的专机，而不是，您知道的，像超人那样飞过蓝天。” 　　要不是坎蒂斯早就在哥谭那种地方练就了一身“睁眼说瞎话”的社交本领，恐怕此刻她早就连半点口舌都不想浪费，直接将手中的匕首扔向那蹭亮的脑门，老实说，这个光头在坎蒂斯眼中就是一个特大号靶子。 　　多亏了卢瑟总是给超人，给正义联盟找麻烦的事实，坎蒂斯了解卢瑟，她知道拿超人讽刺他绝对一针见血，所以仿佛是生怕他因为街上太喧嚣没听清，坎蒂斯语气中的嘲讽和不屑浓厚到不惜余力的地步。 　　但让坎蒂斯失望的是，她没能看到卢瑟脸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恼怒之意。他依然保持着之前那般让坎蒂斯看了就恨得牙痒痒的“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蠢货/傻逼”的神情，用和坎蒂斯一模一样漫不经意另有所指的语气说： 　　“我也挺意外您没有选择您的哥哥为您提供的直升机或者专车，反而选择一个人拖着笨重的行李像这些普通人一样步行。虽然我能理解您喜欢‘低调’的心情，但是此刻阳光太过热烈，您似乎挺疲惫，需要上车坐坐吗？我可以让司机带您一程。” 　　坎蒂斯这一次是真的想拿这把刀捅死这颗卤蛋，他的话正好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又想到昨天和布鲁斯的争吵，以及今天早上他连目送她远去都不愿去做。想想之前，有哪一次不是布鲁斯将她送出门或者直接送到机场，再坐着韦恩家的私人飞机来到大都会，全程都有专车专机接送？ 　　但是，也多亏了这一次她选择普通航班，才让她有机会碰到超人，并且…… 　　坎蒂斯将匕首放进自己的包里，破天荒地冲卢瑟露出了温和友善的完美微笑，接着，她捕捉到对方碧绿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和古怪的沉思。 　　“多谢您的好意，卢瑟先生，但我想我们并不同路，您说对吗？”坎蒂斯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对方的神态变化一般，露出了一种介于为难和歉意之间的神色，仿佛拒绝一位“绅士”的帮助对于一位“淑女”来说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实在抱歉，我有事情需要赶回学校处理，很遗憾我们可能需要结束此次交谈，如果以后有时间，我很乐意和您一起吃顿饭或者喝杯下午茶。现在我得走了，祝您堵车愉快，请帮我向丽娜带一声问候。” 　　坎蒂斯说着，不等卢瑟有何反应，直接转过身，重新戴上墨镜，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开，留给卢瑟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是的，坎蒂斯此刻无比确定，之前的地底生物肯定是人为，而这个人，一定是卢瑟。虽然坎蒂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也无法继续看着他找正义联盟和超人的麻烦。 　　被堵在路中间的卢瑟看着坎蒂斯的背影，渐渐升起车窗，将吵闹声隔绝在车外，车内车载电视的声音再次响起。电视里正在播放超人又一次拯救大都会的新闻，同时还提到，坎蒂斯·韦恩，这位“热心小姐”，提出“人为”的可能性。 　　卢瑟看着屏幕上坎蒂斯的背影，突然对他的司机说：“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 　　蝙蝠他妹04 　　坎蒂斯一边拖着箱子在街上快步前行，一边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我回来了，进度如何？” 　　‘百分之七八十吧。’另一头的男人报出一个百分比。 　　“还不到80%，这都快七年了。” 　　‘……萤石（Kann），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个坏习惯，我明明说的是七八十，你为何偏要说不到80%，而不是90%呢？人不能将自己逼得太紧，你懂吗？凡事都得往好处想。’ 　　“我们都知道精确的数据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坦桑石，凡事往好处想不是我的准则，永远都要做好最坏打算。”坎蒂斯说，从这点来看，她和她的兄长倒有共同话题。 　　‘……我知道了，但我得说，这个程序只能在理论上达到100%进度，实际操作永远不行，最多90%，所以从这点来看，我们已经接近成功了！萤石，我的好女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还没有成功。”比起电话那头男人兴奋的声音，坎蒂斯显得格外平静。墨镜给她提供了完美的掩饰，掩饰了她四处探索的目光。她的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人同她一样，正在打电话，或者发简讯，她扫视一圈就能辨别出这些手机的型号。 　　计算机完成整条街上所有店铺的收银工作。街道监控系统透过网络和电线操纵着街口的红绿灯，监控摄像头偶尔闪过一道白光，记录下违规行驶的车辆。ATM机上的监控无声地记录下每一个使用或经过取款机的路人，前台客户端和后台服务器的共同运作及UML对ATM的建模又保证了使用者的存取款查询操作…… 　　这是一个信息技术大爆炸的时代。 　　直升机机翼转动的声音让坎蒂斯抬起头，就算她看不清直升机机身上印着的字母，更看不见直升机里坐着的人，但她莫名地清楚这架直升机属于谁，也知道这架直升机，所有飞行器，全都离不开一个东西。 　　计算机。 　　“我现在就需要使用她。”看着那架直升机，坎蒂斯捏紧了手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坦桑石也许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其他信息，他表示理解地说：‘现在你肯定处于憋了一肚子气的状态，让我猜猜那人是谁，某个有个漂亮妹妹的光头总裁？’ 　　“……你的桌宠最近是不是需要健康饮食？” 　　‘你别动我的小恐龙！好吧，我不知道【氪石】现在能否使用，我们没有做过测试，并且还有太多地方需要调试，这需要你来看看。’ 　　“我马上到学校。”坎蒂斯挂断了电话。 　　坎蒂斯进修的专业和计算机没有任何关系，她学的是管理，但是她真正擅长的并非是管理，而是IT，没错，就是那出了名的性别比例失衡的专业。不知为何，她对计算机语言特别感兴趣，准确说，她对黑客技术特别感兴趣，早在进入大学以前，她就通过自学，成为了一名“黑客”。 　　那个时候，她就隐约有了一种设想，她想发明一把“万/能/钥匙”，一把能够控制绝大多数计算机的钥匙，那个时候韦恩集团便可不必惧怕任何商业间谍黑客——毕竟那个时候韦恩集团曾遭受了一次敌对企业的黑客攻击。 　　不过这种想法随着钢骨的出现，瞭望塔的建立，使用高科技的各种敌人的涌现，资本大鳄的越发猖狂，渐渐变了一种味道。 　　她和布鲁斯一样，喜欢防患于未然。 　　她进修管理一方面是出于未来考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护。接着，她找到了一群之前有过多次合作且足够信任的伙伴，在大一时开始了如今已有七年之久的“氪石计划”。 　　卢瑟这几年给超人，给联盟找的麻烦数都数不清，但每一次，他都能从监狱里走出来，因为他有一个最大的依仗，他的LexCorp。为了能让他老老实实呆在监狱里，坎蒂斯不介意将卢瑟当做“氪石”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嗯，这里面绝对没有任何私仇因素，她保证。 　　坎蒂斯的公寓离大都会大学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她将行李丢进公寓，立刻开着一直停在车库的阿斯顿马丁，来到学校。保安早就认识这辆车的主人，他对坎蒂斯微笑点头打了声招呼，便放了行。 　　坎蒂斯直接来到办公楼前，一个面相斯文的男子早就在楼下等候。他就是坦桑石，戴夫，在黑客界有一定名声，谁也无法猜到他其实是大都会大学计算机系的教授，就像没人能想到萤石其实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还是名声不怎么好的那种派对女孩。表面上坎蒂斯是戴夫的助教，其实真正出钱的还是坎蒂斯。 　　IT GIRL玩IT，也并没有哪不对。 　　坎蒂斯跟着戴夫走进办公室，办公桌上摆着两台电脑。坎蒂斯瞥了一眼黑色笔记本电脑桌面上那只被养得圆鼓鼓的恐龙桌宠便移开眼，看向了另一台。 　　接着，她皱起了眉。 　　“其他部分呢？” 　　“你说过不能将鸡蛋放进同意篮子里，其他部分还在总部呢，其他人正在做检测。这里只有核心算法。” 　　“最正确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将这些程序分开演算根本没有用。” 　　“你是说现在就是整合的时候？你不认为有些操之过急吗？” 　　“是的，就是现在，将她交给我，我现在就过去吧。” 　　“……好吧。”也许是和坎蒂斯持不同意见，戴夫有些犹豫地将电脑交到她手中，出钱的一方才是老大，再加上这个老大有着不输于他的专业性，坎蒂斯想孤注一掷拼一拼，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秉着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原则，“氪石计划”算上坎蒂斯只有六个人参与。他们的“基地”在一家网咖的地下室，连通着隔壁“哥特人”酒吧的地下室。坎蒂斯拥有这家酒吧近一半股份——当初她偷偷建立这个基地时她就顺手买下了这家酒吧的股份一变掩人耳目——无论什么时段她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酒吧，并且通过酒吧地下室来到基地。 　　在那里她见到了其他人，四男一女。办起正事坎蒂斯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所以尽管持保留意见，其他人也没有阻止，只能配合她提前进入收尾阶段。 　　在基地中一直呆到深夜，坎蒂斯才离开基地。“哥特人”是周边比较有名的酒吧之一，尽管夜深了，酒吧里还有近大半的人不愿离去。经常混迹派对酒吧的人自然认识著名的IT Girl坎蒂斯·韦恩，虽然最近这些年因为他兄长的严加管理她出现在各大派对和酒吧的次数直线下降，但是当酒吧里的人看见坎蒂斯，都纷纷向她打招呼，有些人还会给她递上酒水。 　　半个小时后，当她真正接触到半夜清凉的空气，她已经喝了不下十杯酒，并且大多数还是不同种类的。好在早年混派对的她练出了一身好酒量，十几杯混酒下肚，她还只有些微醺，没过多久她就能彻底清醒。 　　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她需要立刻清醒啊！ 　　坎蒂斯看着站在空旷停车场里的黑衣男子，警惕地捏紧了自己的包。现在这个点几乎是大多数人入睡的时间，而酒吧里那些想继续玩乐的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选择回家，或者压根就没有开车，以至于停车场上除了不到十辆车以外，只有坎蒂斯和男人两人。 　　他站在坎蒂斯必经之路的路中间，双手垂在身侧，穿着皮衣和黑色长裤，显然恭候多时了。坎蒂斯知道他这件皮衣下藏着一把枪，他的身后也必然别着一把，他的发型是那种在退伍军人身上很常见的板寸，眉宇间带着一丝煞气。 　　坎蒂斯看了一眼停车场的摄像头，不用说，一定被动了手脚。 　　她的包里只有一把白天时“缴获”的匕首，化妆品，钱包和手机，这可不太好办，如果“氪石”完成了她倒还有对策，但是现在，她只是一个体力绝对比不上这个男人，身手也不一定比得上的女人。 　　坎蒂斯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那种（哥谭）街头巷尾常见的只为劫财劫色的小混混，他十有八/九是一个雇佣兵。她敢保证，如果自己稍有什么举动，比如呼救，他第一选择是毫不犹豫地开枪，接着才是离开。坎蒂斯知道自己不是露易丝，超人不可能时刻关注自己，就算她运气好，自己呼救唤来超人，她也不敢保证，在超人赶过来以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杀死自己。 　　毕竟超人不是闪电侠。 　　所以在这一次，坎蒂斯没有选择呼救企图让超人英雄救美。英雄救美的戏码只是为了让她接近男神，但这不意味着她那么愚蠢，可以为此献出生命。 　　更何况，坎蒂斯本质上并不是那种喜欢等待救援的小公主。 　　这种人出现在她面前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受人委托。委托内容也许是绑架以勒索钱财，也许是恐吓以达到钱财目的，也许是消灭威胁。当然，消灭威胁不一定是指直接铲除——如果他想杀她，他早就会动手，不必等到现在——还有可能是指让她退怯从而终止某项行为。 　　和“氪石”计划有关？不，坎蒂斯有这个自信，她敢肯定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所以…… 　　“晚上好，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在和男人对视的下一秒，坎蒂斯优雅而傲慢地勾起嘴角，声音慵懒而又漫不经心。 　　“我的雇主并不喜欢你今天在媒体面前说的话，韦恩小姐。”站在黑暗之中的男人冷冷道。 　　“哦？哪一句话？很抱歉，我经常接触狗仔队，我不可能记得我向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你不必装傻，韦恩小姐，我想你很清楚。” 　　“呵呵，你、的、雇、主，因为不满我的某句话，所以就派了一个打手来到我坎蒂斯·韦恩面前，告诉我他的不满吗？那么真抱歉，我可不会在意某个不相关的垃圾的心情，实际上，这世上对我不满的人大有人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关我屁事。” 　　“这当然与你有关，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的雇主希望你停止你想干的一切，并且他派我来‘说服’你。” 　　坎蒂斯听了，不怒反笑：“说服我？如果你的雇主想说服一个韦恩，那么你一个人还不够我入眼。但是，如果你的雇主想要威胁一个韦恩……那么，他一个人，也远远不够入韦恩的眼。这位先生，如果你想和我聊天，请事先预约，如果你想拔出你腰间的枪，或者背后的枪，最好尽快，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坎蒂斯说着，迈着从容不迫气场十足的步伐与男人擦肩而过，走向自己的车。她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绝对不会杀了她，至少现在不会，至于以后，他想解决她，也绝对没有这么容易。 　　“韦恩小姐，我想你应该有些误会了我的雇主的‘决心’和‘诚意’。” 　　男人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下一秒，坎蒂斯不远处的阿斯顿马丁，“轰”的一声，炸得四分五裂火花飞溅，灼热的热浪吹起了坎蒂斯的头发和衣角，但她站在原地的身影依然修长挺拔。 　　不，她从未小看莱克斯·卢瑟的“决心”和“诚意”，她知道他派人过来绝对不是口头警告那么简单。 　　坎蒂斯瞥了眼身后，那个黑衣男子早就离去，她的车的残骸还在熊熊燃烧。 　　妈的，她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其中绝对没有私仇？好的，从现在开始，这其中就只有私仇了。去他娘的，这可是一辆阿斯顿马丁！这光头炸了她的阿斯顿马丁！她哥送给她的阿斯顿马丁！ 　　卢瑟夫人05 　　“……呃……我亲爱的萤石大小姐，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得知道，虽然我们的‘氪石’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于一把万/能钥匙，但是她只是‘无限接近’而已，这代表着在无数的系统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让她苦恼的。你瞧，你很有想法，你的实验品也非常有挑战性，只是，作为第一个实验品……这个难度系数可能有点高呀……” 　　“坦桑石，重点。” 　　“……重点就是，你盯上的那个实验品非常难搞，动态密码倒还好，只是那个变态光头将他自己的声音、指纹、虹膜外加DNA作为其核心数据的安全锁，以‘氪石’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突破。” 　　在坎蒂斯下定决心找卢瑟麻烦的一个月后，她也遇到了麻烦。 　　将LexCorp当成“氪石”的第一个试验田确实太过仓促，毕竟卢瑟的IT部也不是吃素的。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氪石”也确实给LexCorp制造了一些小麻烦，那些小麻烦特指有事没事让大楼停几分钟的电，断几分钟的网，改一改初次审核的交易数据，窃听一点不太重要的会议记录并顺手透露给LexCorp敌对企业而已。 　　坎蒂斯确实能利用“氪石”不留痕迹地黑进LexCorp的服务器，看看集团员工的信息资料，他们的总裁的行程安排，以及旗下的一些子公司和空壳公司。但这些信息都过于流于表面，就算不利用“氪石”，她也能做到这一点，无非是花的时间长了点并且还有被发现的可能。 　　她要的是那些被深埋在地底的信息，那些过于肮脏见不得人的交易记录，她要的是能将卢瑟彻底扔进监狱将牢底坐穿的证据，他制造的一个月以前那次地底生物入侵危机的证据，而不是这些无伤大雅的商业操作。 　　但这些核心东西，都被莱克斯卢瑟藏得很深，“氪石”走不到那一步，除非她得到那四样东西。 　　很好，现在她得想办法得到他的录音，复制他的指纹，挖了他的眼球，顺便再抽了他的脊髓，因为这该死的混蛋可没有头发。坎蒂斯咬牙切齿地想着。 　　为了不打草惊蛇，坎蒂斯只是谨慎地选择在晚上七点以后让LexCorp总部大厦停网断电几分钟，并且将明显是故意暴露的信息资料转卖给敌对公司，而这些小麻烦对于LexCorp简直司空见惯——任何企业，特别是韦恩和卢瑟的这种大企业，经常遭遇商业间谍或黑客的骚扰——她给他找的麻烦，简直不能称之为麻烦，而是挠痒痒！ 　　看着那张经常出现在商务报纸上的脸，坎蒂斯就恨得牙痒痒，只是表面上，她不得不摆出那副大小姐的风范，对这些同样是富家小姐公子的“朋友们”优雅笑着。 　　这是她的某个在派对上认识的朋友，莉迪亚迪伦的订婚宴会。说是订婚宴会，她的父亲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谈生意的好机会，所以坎蒂斯在大厅里见到了不少社会名人，甚至还有某某国家的大使。莱克斯卢瑟作为大都会乃至全球财富排名前十的资本大鳄，出现在邀请名单上也不足为奇。 　　“莉迪亚，来见见你父亲最重要的商业伙伴，亚历山大卢瑟先生。”身材矮胖的老迪伦来到莉迪亚面前，将那穿着白西服的光头介绍给自己即将大婚的女儿。 　　莉迪亚是个典型的派对女孩，性格外向甚至有些放纵多情，她立刻向那卤蛋殷勤地打了声招呼。坎蒂斯混在她的女伴堆里，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早就很不雅地嘀咕起来——早知道，她就应该接受前一位男士的跳舞邀请。 　　“您好，韦恩小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可惜某位吴克似乎并未察觉到坎蒂斯对他的不屑和冷淡，反而一脸假笑地打起招呼，“我还以为我会在这里见到韦恩先生，我和布鲁斯倒有些商业上的关系，但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是韦恩集团的另一位代表。” 　　妈的智障，布鲁斯布鲁斯，你叫得挺顺口吗？她哥跟你很熟吗？她跟你很熟吗？本来布鲁斯这名字现在对于坎蒂斯来说就是一个禁词，这混蛋还抓着这一点猛戳起来，坎蒂斯认为就算将他连车带人一起炸了都死不足惜。 　　好吧，坎蒂斯现在依然怨念着自己的车。 　　“对呀，坎蒂，你的哥哥今天为什么没有参加我的订婚宴？我还指望着他邀请我跳一支舞呢。”一旁莉迪亚无比惋惜道。 　　“十分抱歉，莉莉，卢瑟先生，你们知道我哥那种人，他现在大概正和某位金发碧眼的佳人在一起欣赏俄罗斯芭蕾舞团的表演呢。”坎蒂斯脸上露出了歉意无奈的神情，实际上她心里怎么想，那就有些说不准了。 　　“哦，我们的哥谭王子还是那个风流的万人迷。”莉迪亚调笑着，“而我也知道你，我的坎蒂斯小姐，等这个无聊的宴会结束后，我们就去老地方猫眼酒吧吧！我想念那里的帅哥和音乐了！” 　　坎蒂斯刚想回答，站在一旁的卢瑟好巧不巧地突然说：“那么请两位小姐多加小心。听说最近大都会不太安全，一个月前，韦恩小姐的车似乎被一些不良混混炸了，幸好车的主人不在车里。” 　　“天呐，这是真的吗？我从来不看新闻，坎蒂，你真是太幸运了！现在你更需要疯狂一把，我的朋友！” 　　“……谢谢关心，卢、瑟、先、生。”坎蒂斯给了对方一个标准的露八齿微笑。 　　“Please, call me Lex.” 　　“好吧，莱克斯，”坎蒂斯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她脚下的细高跟糊在这混蛋脸上，“我们还有超人呢。” 　　“韦恩小姐看来确实十分依赖超人，就像其他每一个人。然而，那个外星人，并不能救包括你在内的每一个人。” 　　“但他确实能给每一个人希望。” 　　“我不认为只有‘希望’。” 　　“那是自然，毕竟人类不可能只靠希望而活，我们只能靠自己。不过，偶尔有些动力还是不错的，卢瑟先生——哦不，莱克斯，抱歉我叫顺口了——您也不能否认，正因为超人的出现，才刺激了无数包括您的公司在内的企业发展，不是吗？” 　　这一次，卢瑟没有开口，他只是沉默地，带着坎蒂斯不喜欢的玩味暗嘲的目光看着她，就像是她在他面前不自量力地卖弄了一下自己少得可怜的幽默感。 　　莉迪亚适时地将坎蒂斯从暴走边缘拉回来，这点让坎蒂斯心存感激。 　　“好了，两位，这是我的订婚宴，而不是那位蓝大个的辩论节目，我才是主角，OK？” 　　“抱歉，这是商人的通病。”卢瑟毫无诚意地道着歉，正准备离去，今晚的主角小姐又开了口—— 　　“莱克斯，难道你想回去和那群老头接着聊工作吗？拜托，你才三十五岁，不是六十五岁，身为主人的我要求你享受这场宴会。我看你和坎蒂聊得这么相投，我认为你们俩应该去跳个舞。” 　　“……不用了，莉莉，我们不应该耽误莱克斯这样的大忙人。”Go d(f)a(u)n(c)c(k)e yourself！坎蒂斯心底刚刚冒出来的那一丢丢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不，我十分乐意。”卢瑟出乎坎蒂斯预料地说，并且伸出了手，“Shall we？” 　　此刻，坎蒂斯无比确定，他笑着如此奸诈一定是存心想恶心死她，特别是当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的时候。 　　整支舞是在坎蒂斯回忆跆拳道和空手道的课程中度过的，并且在这之后，坎蒂斯接连和三个人跳了三支舞，然后又去酒吧里走了一遭，她才觉得浑身舒畅。 　　丢下自己的未婚夫逛夜店喝得酩酊大醉的莉迪亚被自家司机接走了，在大都会无依无靠的坎蒂斯只能自己搭出租车。她掏出手机，刚想给出租车公司打个电话，自己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辆非常眼熟的凯迪拉克。 　　司机是一位身材姣好的短发女士，她走下车，对抓着手机疑惑地看着她的坎蒂斯说：“您好，韦恩小姐，我是梅西，卢瑟先生的秘书。卢瑟先生吩咐我今天晚上务必将您安全送回家。” 　　她说着，替听到“卢瑟”这个名字眼神都变了的坎蒂斯拉开车门。 　　坎蒂斯看了看那美女又看了看车，片刻犹豫后就大大方方地上了车。 　　好吧，至少她今天拿到了卢瑟的音频数据，不是吗？ 　　坎蒂斯摸了摸自己的手链。 　　卢瑟夫人06 　　其实当梅西将坎蒂斯安全送回家时，坎蒂斯还是有些惊讶的。倒不是因为她有被害妄想症，只是她都做好了又被这混蛋威胁一次的准备，说不定这次还有可能是带去某个偏僻无人的废弃房屋关上一晚上，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好吧，她只是认为这么快就放下戒心的做法太不“莱克斯卢瑟”，难道他真以为一个月之前的爆炸真吓住她让她退缩？倒也有这种可能，毕竟，鉴于“氪石”的不可追踪性，表面上来看这一个月来她确实非常“安分守己”，该上课就上课，该逛酒吧就逛酒吧，该约会（pao）就约会（pao）。 　　也许再过一个月他就会将她忘在脑后，被忽视确实挺方便行动，但……想到那光头目空一切的嘲讽脸，坎蒂斯就认为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坎蒂斯回到家，将脚下的高跟鞋一扔，捧起电脑摔进沙发里，将自己录下来的音频数据导入电脑。在以前闲得无聊的时候，她自制了一个程序，只要收集到某个人的音频，加以分析处理，程序就能分析出对方的声音特点，然后…… 　　坎蒂斯拿起一个小麦克风—— 　　“My name is Lex Luther, I’m the stupidest man in the world.” 　　卢瑟的声音同步从电脑中传出来。 　　坎蒂斯采集好音频，将之作为莱克斯卢瑟的专用来电铃声。 　　漂亮，坎蒂斯给自己的机智打了个满分……如果这混蛋能主动打个电话那就更完美了……咦，等等。 　　坎蒂斯脑子里闪过一个更好的点子，她立马换了个效率更高的坐姿，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就如同在跳着热烈的探戈。待做好了这一切，她才拿起电话，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慢条斯理地拨出了那个号码。 　　‘我是莱克斯卢瑟，我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人……’卢瑟的声音瞬间从话筒中传来，坎蒂斯终于忍不住，她毫无形象地捧着肚子大笑着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然后又从捧肚变成了捶地。 　　‘坎蒂斯韦恩小姐——？’ 　　“……哈哈……嗯？哦，卢瑟，不，莱克斯……”坎蒂斯此刻已经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着这刚刚还一遍又一遍重复自己是蠢货的声音，她忍了好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依然带着十分明显的笑意，“晚上好。” 　　‘我想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并不是单纯地为了给我说一声晚上好，实际上我很意外你会主动拨打这个号码，鉴于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哦，莱克斯，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坎蒂斯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卢瑟和韦恩两家公司总会有些商务往来，你和我那花天酒地的哥哥又是相识的，我认为现在我有必要为梅西小姐的护送向你表达我的感谢，仅此而已。” 　　‘这是我应该做的。’ 　　坎蒂斯听出了对方声音中那并不明显的怀疑和审视，这种假惺惺的好意让她改变了主意。她沉默了一两秒，撑起身靠在沙发上，语气中那明显的笑意终于消失殆尽，回归到它应有的优雅自若。 　　“但是我知道您没有那么愚蠢，所以您不会相信只有‘仅此而已’，卢瑟先生，我也不信。那么，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认为呢？我挺喜欢那辆阿斯顿马丁。” 　　‘Here we are, finally.’卢瑟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他一贯的讽刺语气，坎蒂斯对他如此干脆地抛弃那假惺惺的面具表示十分满意，如果他还像之前那般装着高尚无辜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我认为如果你真的喜欢那辆车，坎蒂斯，你就不应该让那种危险的事情发生。聪明人都知道如何明哲保身，我想每一次都能拿到普林斯顿或者哈佛的邀请的你也能明白。可悲的是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选择这样，就像你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大都会，之前我还在思考你能忍耐多久，才会跑到我面前兴师问罪，看来是我高估了那位韦恩小姐。’ 　　“莱克斯，你知道吗？” 　　‘我听着呢。’ 　　“其实，抛开一些主观的私人因素，我倒还是挺喜欢你的。” 　　‘哦？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尝试，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 　　“不，你别不相信，我是说真的，无论是你迅速建立起资本帝国的聪明头脑，还是你杀伐果断步步为营的狡诈作风，这非常符合哥谭人的审美，而我，不像我那离家出走多年的兄长，我是一个标准的哥谭人。” 　　“这意味着很多时候，也许我也和你类似，你不容许威胁，我也不容许威胁，你喜欢果断，我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你为了阻止而威胁我炸了我的车，这挺好，相同状况下我也许也会这么做，只是反过来说，你似乎给了我更多的原因去挑战你。” 　　‘很好，我知道了你的决心，韦恩小姐，这是一个不错的夜谈，让我发现其实你有多么愚蠢，愚蠢到自己暴露……’ 　　“不，卢瑟先生，关键是，您不知道。”坎蒂斯笑着打断了卢瑟，“您瞧，您不应该如此傲慢地派出您的美人司机和凯迪拉克将我送回家……” 　　卢瑟在坎蒂斯打断他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太对劲，并且很快，他就知道了不对劲的地方——来自他的车库，他听见了爆炸声，以及房间的轻微震动。 　　‘我告诉过您，我挺喜欢那辆阿斯顿马丁。’ 　　听见手机里传来坎蒂斯慢条斯理甚至带着笑意的声音。 　　卢瑟看着赶去救火的保镖们，不由得冷哼一声，摆摆手挥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贴身保镖。 　　也许他应该庆幸坎蒂斯韦恩没有带着直接铲除的心思，如果他不知道因为布鲁斯韦恩的离家出走导致坎蒂斯韦恩过早面对社会的话，或许他还会好奇那个轻浮的韦恩董事长还会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妹妹。 　　但如果她没有心软或者其他的顾虑，她本可以做得更好。可惜她永远不可能了，因为他只会大意这一次。 　　在梅西将坎蒂斯送回家时，坎蒂斯将自己的手机，悄悄留在了车上，作为一个端口。如此，她便可以借助“氪石”，用电脑通过留在车上的端口，黑进那辆车的系统中，让它过载爆炸自毁。 　　当然，她确实可以等到卢瑟坐上那辆车时再这么做，但是她不想，或许是因为布鲁斯，又或者她还没有堕落到那一步。她原本的计划只是想通过那个端口，黑进卢瑟的手机，再幸运一点，黑进他的笔记本电脑，不过她改变了主意。 　　也许她喜欢刺激，所以想给自己加大点难度，但她更倾向于她想给卢瑟找点实质性的麻烦，迫切的。毕竟也不能总让她一个人生闷气不是？ 　　不过坎蒂斯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从她下定决心给卢瑟找不自在后，她就再也没有动过超人的心思，想方设法吸引他的注意，也没有偷偷给他送什么小礼物。这让超人一度误以为自己真的成功让韦恩家的大小姐不再老缠粉他。 　　但是，他做了什么来着？ 　　这种莫名其妙一直持续到某一天坎蒂斯韦恩突然拜访星球日报。 　　有那么一瞬间，克拉克肯特以为布鲁斯终于招架不住自己的妹妹，将他给卖了，好在对方似乎只是来爆料。 　　露易丝在她走进来的一刻就认出了穿着中性西服气场十足的人就是之前没有给她多少好脸色的韦恩小姐，起初她并不想理会对方，但她独特的新闻嗅觉告诉她对方来到星球日报绝对不是为了散散心，于是她走上前。 　　“我不是来向你爆料的。”坎蒂斯看了这位“情敌”一眼，她比她高上几分，所以这眼神就多了一些俯视的感觉，再加上坎蒂斯天生的大小姐气场，看得露易丝不断腹诽有钱人的德性。 　　“那么请问韦恩小姐，您是来找谁的？” 　　坎蒂斯注意到某个总是朝她这边张望的眼镜男，于是她随手一指：“就他吧。” 　　“……肯特，这是你的客人。”露易丝的声音里带着非常明显的不满。 　　“……”克拉克在想，自己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自己老友的妹妹，以及被激怒的同事，最终他决定用最淳朴的微笑，“您好，韦恩小姐，请问……” 　　克拉克的表情又变了，因为他看到坎蒂斯身后，正在揉眼睛打着哈欠走来的白发女孩，她大概还处于神志不清状态，一不小心撞到了那位难伺候的韦恩小姐，手里抱着的稿件直接散落在地上。 　　坎蒂斯被这莫名其妙地撞了一下，刚想发火，又见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白发姑娘，落地的稿件似乎让她从迷茫状态中清醒不少，她立刻蹲下身，一边小声说了句抱歉，一边蹲下身捡着自己的稿件。 　　那声音还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朦胧软糯，听起来可爱极了。 　　“没关系。”坎蒂斯笑了，蹲下身帮那有些面熟的白发姑娘收拾东西。本来还在走到另一头的眼镜男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来到了白发姑娘身边，帮她将东西整理好，顺手从坎蒂斯手里拿走剩下的纸张。 　　“啊，谢谢，克拉克。以及，实在抱歉，这位小姐。”女孩听上去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又道歉了一次，那双清澈的蓝眼睛让坎蒂斯很是喜欢。 　　“真的没事，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坎蒂斯看着女孩头顶上还有一撮刚起床被压起的乱发，有些好笑地伸出手，替她将那一撮头发别在脑后，“我不该挡在路中间，这真是太失礼了。我愿意为小姐买一杯咖啡作为赔罪。” 　　“……呃不好意思，韦恩小姐，翠丝特是来找我交稿的，抱歉我忘了今天是交稿日，恐怕无法继续招待您，请恕我们失陪。”眼镜男突然拉住了白发女孩的手，无比诚恳地对坎蒂斯说，然后拉着她走向自己的隔间。 　　坎蒂斯看着他们俩，抱着胸摇了摇头：“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给这眼镜男真是白白浪费了。看来我只能找你了，我们的普利策获得者莱恩小姐。” 　　“……”露易丝沉默着装着没听见。 　　“是关于一个半月以前地底生物入侵和莱克斯卢瑟之间的关系。” 　　“我们到我的办公区聊吧，韦恩小姐？”露易丝对坎蒂斯笑道。 　　坎蒂斯给了她一个U盘，露易丝看了神色立刻变了，看完之后，她又皱起眉。 　　“这些只是推论而已，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证明……”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而不是警察，莱恩小姐。” 　　“……那么我能知道这些数据是从何而来的吗？” 　　“不能。” 　　“……” 　　一天后，呆在自家公司的某总裁，突然接到了被自己派出在外的秘书的电话。作为一个在工作上十分认真负责严肃的助手，她今天打电话时的语气，非常奇怪，就和这几天打电话来的其他人的语气一样古怪。 　　她告诉他星球日报上出现了对他不利的报道——这很正常。报道内容与一个多月前的那个地底事件有关，虽然是匿名者透露的消息，也没有具体的证据，只有空口无凭的推论，不过报纸媒体就喜欢这些夸大的假话，而那个匿名者，不用说肯定是坎蒂斯——这也很正常，他一直都在等她给媒体的爆料。 　　不过，她又告诉了他另一件一点也不正常的事——‘莱克斯……嗯……我想……我建议，您应该用座机，给您的手机……嗯……打个电话……’ 　　然后卢瑟狐疑地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据说，那一整天都没人敢接近卢瑟的办公室。 　　卢瑟夫人07 　　“哥特人”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拥挤的舞池中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或踩着音乐或随意摇摆，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五颜六色的激光灯和魔球灯将缭绕的烟雾照出几分颓靡，缓缓盘旋在舞池上空。 　　坎蒂斯黑色的丝裙磨蹭在男人的大腿上，她随手抓起凌乱的长发，裸/露在外的消瘦肩膀擦过身后男人的胸膛。在混乱的舞池他们俩贴得特别近，甚至可以用贴身热舞来形容，只是当对方想趁机卡油时，坎蒂斯不着痕迹地转过身，用刚刚做好美甲的手指捏了捏对方的下巴。 　　“谁允许你乱动了。”她眼神中的轻佻和言语中的强势形成鲜明对比。 　　接着，她转过身，踩着猫步，绕过男男女女之间的间隙，来到吧台前。 　　“嗨，约瑟夫，老样子，给我一杯‘冥河之恋’！”虽然在舞池里跳了近半个小时，坎蒂斯依然保持着高涨的热情，她坐在高脚椅上，用手指敲了敲吧台桌面。 　　调酒师约瑟夫迅速地将一杯深蓝色液体推到坎蒂斯面前。 　　不一会儿又有三个人嬉笑着扑向吧台，其中两人是一对小情侣，另外一个是一位金发女郎。 　　“赶快喝，喝完这一轮，咱们赶去下一家酒吧。”坎蒂斯打了个响指，约瑟夫心领神会地又做了三杯鸡尾酒。这三人是她在大学期间处得比较好的朋友，偶尔坎蒂斯会约着他们一起出去浪。 　　“天啊，坎蒂斯，你还是这么精力旺盛，看样子你今天心情不错？”小情侣夸张地看着坎蒂斯。 　　“那是当然，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特别讨厌的仇人吗？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来找茬了！”坎蒂斯比划了一个二，神情中有些骄傲和嘲笑。 　　“……上帝，是我听错了还是我们的韦恩小姐真的没有追求，一个仇人两个星期不找茬就能让她高兴成这样？爱丽，本，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韦恩小姐的另一位看不顺眼的混球最后怎么样了吗？似乎再也不敢踏入大都会一步吧？那个时候我们的小糖果怎么说？”金发女郎调侃着，突然抱起胸，露出一副夸张的轻蔑冷傲表情，眼睛不屑地往下一瞥，“‘这是什么大新闻？他早该如此。’” 　　那对小情侣立刻笑成一团。 　　“哼，你们不懂。”坎蒂斯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你们还走不走了？” 　　“坎蒂，你真的要转移阵地？你不是看中了这家酒吧的某个猎物，刚才还和人家贴了那么久吗？我还以为她就是你今晚的目标，怎么眨眼就把人家甩了。”爱丽瞥了眼不远处某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坎蒂斯一直很喜欢这类有挑战性的猎物，因为这会勾起她的征服欲。 　　“甩？不，所以你们不懂，你们信不信，我们会在下一家酒吧里继续看到他……” 　　“哦，可能等不到下一家酒吧，因为对方看起来没你想的那么沉得住气。”本冲坎蒂斯眨眨眼，接着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很识趣地离开，金发女孩也向坎蒂斯使了个眼色，拿着自己的鸡尾酒靠上另一头之前和她一起跳舞的男人。 　　刚才被坎蒂斯晾在一边的男人走到她身边，给坎蒂斯买了一杯酒。他的目的也确实很明显，他想交换联系方式，并且让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发展。这倒让坎蒂斯瞬间丧失了兴趣，第一，她是来约/炮的不是来谈感情的，第二，他这么冲动让她没了逗弄的心思，第三，他知道她是谁。 　　当然，和这个明显抱着目的性的家伙滚个床单也不是不行，谁叫她最近心情好呢？莱克斯不闹出点动静来找她麻烦，坎蒂斯就知道他还在为那个看起来挺好解决的彩铃烦得焦头烂额。是的，他大可以换个电话号码，换部手机，这对这位总裁先生绝对没有什么负担，只是…… 　　坎蒂斯挺好心地给他设置了自动绑定彩铃程序，世界各国的语言博大精深，他每换一部手机和号码就能解锁一个新的彩铃成就，还不带重样的。 　　至于解决方法——1、天才如莱克斯·卢瑟必须在短短几个星期内发现“氪石”的存在并且创造一条可以攻克它的代码；2、将所有商务号码全部变成私人号码断绝手机上的任何往来；3、来求她呀！～ 　　所以，时间拖得越长，坎蒂斯心里就越高兴，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给了自己的朋友先走一步的手势。 　　走出酒吧，男人还挺绅士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只穿着一条无袖连衣裙的坎蒂斯身上，只是他时运不济，无论怎么献殷勤也没用—— 　　“韦恩小姐。”见坎蒂斯迎面走来，某个靠在一辆车旁的西服男士立刻站直了身体，叫住了她，“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同我走一趟。” 　　若不是身边还有其他人，那一瞬间坎蒂斯非常想大笑几声，当然，那只是想想而已，表面上她依然那般傲慢，冷淡地抱着手臂，瞥了他一眼：“抱歉，我并不认识你。” 　　身边的男人大概以为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他立刻搂紧了坎蒂斯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一脸戒备地盯着西服男：“你是谁，接近她有何目的？” 　　“呵呵，罗林先生，如果我不知道你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纨绔子弟，罗林家族企业破产后就开始起些可笑的小心思，也许我真的会被你的英雄气概所感动。” 　　打手模样的西服男还未说话，黑暗的小巷中突然响起一个故作客气却嘲讽十足的声音，这个声音让男人和坎蒂斯同时变了脸色，只是男人是脸色发白，坎蒂斯是憋笑。 　　“卢瑟先生。”西服男恭恭敬敬地向从小巷中走出来的男人点点头，“我并不知道您会亲自……” 　　他的声音在莱克斯的眼刀中越来越小。 　　“你在胡说什么？罗林企业——” 　　“已经被我收购了，你的父亲现在只要能给钱就愿意将公司交出来。” 　　“……你……”享乐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似乎第一次用上了自己的脑子，听出莱克斯的画外音，但是他确实不敢对莱克斯做什么，他有保镖，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能让他继续享乐的金库。 　　于是他又急忙对坎蒂斯解释：“坎蒂，你要相信我，虽然我家确实落魄了，但是这并不是我接近你的原因，我是真的……” 　　“韦恩小姐。”坎蒂斯将他的外套还给了他。 　　“什么？” 　　“我从未允许你，可以用任何表示亲近的名字称呼我。以及，我早就知道，罗林先生，为了你那最后一点面子，让自己的话经过大脑后，再说出口吧。” 　　见对方彻底傻在原地，坎蒂斯摇摇头，然后对莱克斯伸出手，冷傲一笑：“不打算将女士送上车吗，卢瑟先生？” 　　顶着夜晚的寒风，穿着细细的红色高跟鞋，一手拿着黑色手抓包，一手凌空，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调侃笑容强势的坎蒂斯看上去就像一位等待接见臣民的女王，如此充满侵略性，让莱克斯不由得微眯起眼。 　　在外人面前她确实装得足够好看，矜持而又高不可攀。 　　莱克斯假笑着，将坎蒂斯送上前座。西服男知趣地替他拉开驾驶座的门，目送着自家总裁驾车而去，才转身离开。 　　车刚刚启动，坎蒂斯就有些“原形毕露”：“你就不担心我又一个不小心，将什么东西落在车里？” 　　“当然不，如果你不小心落了什么东西，正好我有一位员工和你住在同一栋楼里，他可以帮我将东西还给你。” 　　他竟然将在她身边插了眼线这种事明目张胆地告诉她？坎蒂斯眉毛一挑，转移话题：“不过刚才真是巧呢，莱克斯，我没想到你会出现在‘哥特人’那种地方。刚才那个小巷是酒吧背后的小巷吧？似乎后门也在那边。怎么，难道你之前也在酒吧里？” 　　“没错，因为一些小事情。我看见了你，但你似乎玩得挺开心，所以没有打扰。” 　　“唉，真是抱歉，我还以为越光滑反光面越大呢，你应该来找我，说不定我会请你喝杯酒。” 　　……反光面？ 　　莱克斯突然想撞死身边这女人，不行，他得保持冷静—— 　　“好了，我们就别客套了，你我都知道我们不吃对方假惺惺这一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咦？原来你是来找我的吗？你不是刚刚才说你是因为小事情才出现在那家酒吧的吗？” 　　“……” 　　他知道她想要他说什么，她想让他承认他真的对那个病毒没辙——短时间内没辙——她想让他求她，来满足她那可笑的优越感。他当然明白，如果他身处她的位置，他也会竭尽全力地让她低下那颗骄傲的脑袋。 　　不知怎么的莱克斯又想到刚才坎蒂斯下颚微扬优雅伸出手的一幕，于是他说：“没错，刚才我说谎了，我去那家酒吧是为了找你，之前我派了我的手下前来，但是我知道见不到正主你绝对不会跟他走，所以我出现了。我是来和你谈场交易的。” 　　莱克斯某种程度上的服软让坎蒂斯心里稍稍有些惊讶，也不知是对方的“交易”真的吸引了她，还是她只想继续体会一下占莱克斯便宜的愉快滋味，她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解决掉你的病毒，并且将那病毒代码交给我，我就给你一个你想要的东西。” 　　“你的罪证？” 　　“当然不是，是另外一个。” 　　“另外？我可能想不到除了你的罪证和把柄之外，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莱克斯，难道你以为这世上还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有，我们都有。”莱克斯转头看了坎蒂斯一眼，坎蒂斯分不清他那漂亮神秘的绿眸子中，到底是笑意还是冷意。 　　“Superman，”他说，压低了声音，“我给你Superman。” 　　卢瑟夫人08 　　他说什么？超人？将超人交给她？这还是莱克斯·卢瑟说的？坎蒂斯上上下下打量莱克斯一番，白痴都知道莱克斯·卢瑟捕捉到超人的第一步就是将超人密封装罐自己留着当手办，他提出这种交换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而且，你他喵的凭什么能抓到她的男神？ 　　“哈，哈，哈。”坎蒂斯给卢瑟三声贴别干瘪的笑声作为答复。 　　“我没有开玩笑。”莱克斯说，“我知道你喜欢超人。” 　　“没错，很抱歉我爱的是超人不是你，所以？”坎蒂斯抱着胸，等待莱克斯的下文。 　　“但那个被误称作为‘神’的外星人，从来都不会注意到你，尽管你拥有金钱，美貌，智慧，权力，尽管你是天之骄女，他永远不会在你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凡人，我知道你不会甘心如此。” 　　“唷，这难道是什么经验之谈？尽管你拥有金钱，权力，智慧——并且聪明绝顶，字面意义上的——尽管你可能是天之骄子，他永远不会在你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在他眼里你本来就是一个凡人，莱克斯，我知道你也不会甘心如此。所以你舍得将你的目标拱手送人？” 　　“当然不可能，而我也不可能真的将超人送给你。” 　　坎蒂斯嗤笑一声：“那还有何可谈。” 　　“有，因为我可以给你机会。” 　　也许机会这个词真的勾起了坎蒂斯的兴趣，她朝莱克斯偏了偏头，示意他接着说，而莱克斯也不再继续兜圈子，他直截了当道： 　　“你在大都会的这么多年，几乎都在创造和超人独处的机会，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一般人也能从众多新闻录像中找到你的影子，可惜的是，他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冷淡和回避，所以你一直无法得到你想要的，因为超人根本不给你任何可以交谈的机会，他从来没有给普通民众这种机会。” 　　“……所以呢？” 　　“所以，”莱克斯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典型的商人笑容，看不清他的真正喜怒，“我帮你创造机会。超人可以无视你，但是他无法无视我。” 　　莱克斯说在了点子上，超人总是及时地出现在需要他的地方，然后又迅速离去，像是故意和人类拉开距离，这让坎蒂斯很难接近他，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想，如果她能和超人独处一段时间，告诉他她有多么喜欢他，那该有多好。 　　只是这段时间她有点忙，忙着给男神的敌人找不自在深藏功名，所以她去堵超人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出来。 　　不过这不意味着坎蒂斯会对莱克斯的提议动心，即使她确实对超人有浓厚兴趣。当然，早在莱克斯开口提出交换条件时她就准备同意了，因为这代表着这个死光头变相的服软，这证明这一轮是坎蒂斯获胜，她在意的不是他能给她带来什么利益，而是心理上的胜利快/感。 　　所以，无论他会提出什么条件，达到目的的坎蒂斯都会非常愉快地同意。 　　莱克斯说完那些话便不再多言，他给了坎蒂斯充分的考虑时间。直到将坎蒂斯送到家门口，坎蒂斯才对他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意思是，在你实现你的诺言以前……你还是先用着那些彩铃吧。 　　“希望你有给自己的东西准备‘后备方案’的习惯，因为这个星期内，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莱克斯冷笑着。 　　“你放心，卢瑟先生，我自然会将病毒代码以及相应的破解程序交给你。”坎蒂斯摆摆手。 　　这条病毒代码只是一条独立代码，而相应的破解程序也只是针对那个病毒而已，只是这些东西一直由“氪石”控制，只要她断开控制链接，仅凭病毒和程序完全无法追踪到“氪石”的存在。 　　三天后，当坎蒂斯在自己阳台上捕捉到一只神情忸怩各种不情愿的超人时，她认为莱克斯和她相比能迅速得到超人注意的唯一优势是，他是个坏蛋，他是超人的宿敌，所以他说的话，就算超人不想听，他也不得不听。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和普通的企业家一般老老实实，这个时候他还能这么快找到超人？ 　　“晚上好，我亲爱的Superman，你的出现让我非常高兴，但是我也对莱克斯威胁如果你不来找我就搞破坏的事情表示一概不知……”穿着黑色真丝睡裙的坎蒂斯风情万种地对超人撩了撩头发，优雅而又迷人的笑容在提到“莱克斯”这个名字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颗卤蛋大概就是这么做的吧。来，进来喝杯茶好吗？” 　　“呃……卢瑟没有您描述的那般幼稚，但似乎也……相差不大。”超人站在窗台上坚决不肯踏进屋一步，那模样就像是生怕被坎蒂斯生吞活剥了一般，“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小姐，请问您想尽办法与我取得联系是为了何事？” 　　“我叫坎蒂斯，不叫‘小姐’，我可以允许我的Supey叫我‘小糖果’。”坎蒂斯光着脚，踮着脚尖如同一只猫一样，背着双手走到超人面前，“我崇拜你很久了，超人，虽然你可能并不记得我，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认为我们可以往朋友或者更进一步方向发展。” 　　“……抱歉，我有女朋友……” 　　“谁不知道露易丝是超人的女友，而且这世上除了女友也有炮/友。” 　　“咳咳，不，她，她只是一个朋友，我的女朋友……总之，嗯……你一定能找到你真正爱和爱你的人，小姐，不，坎蒂斯小姐。那个，哦，我听到印尼有人在呼救，我得立刻赶过去，抱歉失陪……” 　　超人近乎于躲闪的语气终于让坎蒂斯看出点端倪，她想到什么，突然伸出手，迅速抓住刚刚飘起的超人的披风。她这个动作十分危险，这可是二十七楼，如果超人没有察觉到坎蒂斯的动作，而坎蒂斯没有抓紧，那可就直接摔下楼。 　　超人立刻停下来，转身神情有些苦闷地看着坎蒂斯。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坎蒂斯脸上发现任何与之前类似的漂亮笑容，或者任何与失恋被甩相关的失落，反而，他看到的是平静，那双和她哥哥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里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压力。 　　从她那张韦恩血统的脸上，超人看到了蝙蝠侠的影子，并且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的影子。 　　他看到她缓缓抬起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按下触摸屏上的某个按键，超人还没弄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就听见之前一直带着调情和憧憬的声音里，破天荒的变成了波澜不惊：“你知道我是谁？” 　　“不，我不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超人心想着，立刻否认。 　　“你知道我是谁。”坎蒂斯又重复了一边，这一次她是用无比平静的陈述语气，“你知道我是坎蒂斯·韦恩，我的哥哥是布鲁斯·韦恩，你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你知道我就是蝙蝠侠的妹妹。” 　　“……坎蒂斯，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 　　“我就在想为什么你总是故意躲着我，我还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坎蒂斯冷笑一声，“是布鲁斯让你这么做的吗，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耍我？我他妈怎么这么傻，如此天真地被你们俩骗了这么久！” 　　“是……不是，他只是担心你所以让我……” 　　坎蒂斯抬起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又按下屏幕上同一个键，对超人露出一个冷傲的微笑，客气而疏离地说：“既然你都已经有女朋友，而且还急着去‘救人’，那么我就不过多打扰你了，超人。” 　　坎蒂斯说着，毫不留恋地转身走进房间，拉上落地窗和窗帘。 　　超人只能听到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犹豫片刻，便离开了。他现在不敢想象如果蝙蝠侠知道这件事情又会是怎样的脸色，他想自己也许搞砸了蝙蝠侠的交代，坎蒂斯之前就在和她的哥哥闹别扭，现在恐怕离和好更加遥遥无期，更可怕的是蝙蝠侠一定会找他追究责任……那他的妹妹呢？ 　　莱克斯是在老位置“哥特人”酒吧找到坎蒂斯的。 　　他的手下的监听记录表明坎蒂斯找到超人只是为了可笑的表明自己的爱意，这让他或多或少有些失望，但又在情理之中。 　　总之，她失恋了，很明显，于是她开始酗酒借酒消愁，也很明显。莱克斯早在帮她找来超人的那一刻就知道坎蒂斯的单恋无疾而终是注定的，他以为坎蒂斯也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似乎想错了，因为她看上去并非如他想象中那般抗打击能力强。 　　其实一开始莱克斯根本没打算去酒吧里找坎蒂斯，在他从自己手下人嘴中得知“伤心的韦恩小姐气愤地乱砸一气”时，莱克斯就无比惋惜地认为他大概永远不会和一个失恋的疯女人有任何联系，直到几个小时以后坎蒂斯破天荒地给他打了个电话，那个时候他的惊讶程度和第一次接到坎蒂斯电话时一模一样。 　　‘莱……呃……莱克西！……哈哈哈哈想不到我会给你打电话吧！’电话那头的坎蒂斯总是傲慢带刺的声音变得醉醺醺舌头都捋不直，‘我呢，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你的彩铃真的没了……呃。’ 　　‘是的，真没了，我他妈真是感谢你，你这秃子干得太他妈漂亮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想阴我对不对？好的，你找到我的弱点了，我确实太喜欢超人，真他妈漂亮！为表感谢，代码老子已经发你邮箱……还是丽娜的？嗷，我忘了，管他的……’ 　　‘这样吧，莱克西，呃，你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听听——’那边传来酒瓶摔碎的声音，‘这是我心碎的声音，我要为此开派对！你应该过来见证你的胜利！咱们到老地方见！～’ 　　莱克斯并不想理会一个耍酒疯的女人，但是又想到这家伙清醒的时候在酒吧里都能和男人黏作一团，喝醉了恐怕就更加放肆，虽然确实与他无关，但好歹她是韦恩家的人，而韦恩企业和他又有工作上的联系，放任她这么下去似乎对LexCorp不太好。况且，他们作对了这么久，将她不管不顾扔到酒吧可不太尊重…… 　　莱克斯看了看邮箱，很好，她至少没有将东西发给另外一个“卢瑟”，看在这个份上，就当他莱克斯·卢瑟为慈善事业出份力。 　　结果莱克斯不出意外地看见舞池中央和三个男人贴身热舞的坎蒂斯，手上戴满戒指手链，穿着皮裙背心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朋克，她手中还依依不舍地抓着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在他看见坎蒂斯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但是晚了，坎蒂斯也看见了他，并且朝他扑过来。 　　没错，就是扑。 　　那刺鼻的酒气让莱克斯眉头一皱。 　　“瞧瞧这是谁？我们的莱克斯大总裁！”坎蒂斯说着，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灌了口酒，并且将酒瓶往他面前一递，“来，亲爱的，喝口酒，陪我跳舞吧！” 　　“……够了。”莱克斯皱着眉将酒瓶推开，并且还尝试着将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拿开，不过坎蒂斯却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两只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微微凑近他，娇媚一笑。 　　“你是不敢，还是不会？” 　　看着近在眼前的坎蒂斯，莱克斯挑了挑眉。 　　第二天早晨，头痛将坎蒂斯从梦中拉出来，她痛苦地皱起脸，将被子一拉，缩成一团，呻/吟几声，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吓人。接着，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床，并且，她还一/丝/不/挂地缩在床上。 　　“Fu*ck……”坎蒂斯轻叹一声，她肯定逮着某人来了场一夜情—— 　　“客房服务送来了醒酒药，放在你的床头柜上。” 　　“……” 　　男人的声音太过熟悉，让缩在被子里的坎蒂斯微微一顿，紧接着她噌的一下坐起来，抱着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窗边正在穿衣服的某人，在他将衬衣套上之前，她看到了他背上极其暧昧的抓痕。 　　“Holy Shit！！！”坎蒂斯将被子抱得更紧，“怎么他妈的是你？！” 　　“你觉得有必要问下去吗？”莱克斯瞥了坎蒂斯一眼，似乎对她这时候抱着被子遮掩身体的行为嗤之以鼻，“你想知道昨晚你有多么主动？” 　　“妈的。”坎蒂斯抓了抓头发，虽然她以前也发生过一夜情，但是起码那些对象都是她看得入眼的，但是，莱克斯·卢瑟？Excuse me？霎时间，坎蒂斯的脸色就像日了狗一样难看。 　　坎蒂斯沉默地拿起醒酒药，随便吞了两粒。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在昨晚一一实现，她也不再矫情，直接掀开被子，随手套上衣服和裙子，利索穿上高跟鞋，将某人的领带向身后一扔，抓起自己的内衣内裤塞进包里，一声不吭地迈着稳当高傲的步伐走向房门。 　　“我可以送你回去。”身后，某个光头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种几乎将坎蒂斯气吐血的笑意。 　　坎蒂斯用重重地摔门声作为回应。 　　坎蒂斯带着冷若冰霜的表情走出酒店，她看了看四周，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上车，说出地址后她“啪”的一声拉上隔音板，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拿到他的指纹、虹膜复刻外加DNA，不要问我怎么拿到的，具体等我回来再说。”坎蒂斯说着，将内衣和内裤分别装进两个密封袋里。 　　回到“哥特人”酒吧，坎蒂斯找到自己新买的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新的内衣内裤后，走进基地，戴夫早就在此等候。 　　见到坎蒂斯，他还是忍不住询问她到底是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拿到其它三样东西。坎蒂斯冲他微微一笑，微微拉低衣领，撩起头发，露出脖子和锁骨下方点点印记。 　　戴夫立刻捂着嘴以免自己惊叫出声，他露出肃然起敬的眼神，看着坎蒂斯，压低声音：“你不是……不是特别讨厌他吗？” 　　“那又如何？”坎蒂斯一脸无辜地摊手耸了耸肩，掏出被自己装好的内衣裤，无视了戴夫诡异的表情，“感谢他给了我这样一个借口和机会‘酒后乱/性’，给，这个上面有他的指纹。还记得我之前为了证明虹膜扫描器并不安全所制作的软件吗？” 　　坎蒂斯用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扔给戴夫。这张“照片”只有坎蒂斯和莱克斯的上半张脸，还是她装作发酒疯的时候硬拉着莱克斯“自拍”的，拍出来的成果也挺符合她那时候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状态。但实际上这并不能称之为照片，而用来“拍照”的程序也不是真正的照相机程序，而是虹膜复制程序，只有当镜头拉得非常近的时候，才能保证复制的成功率。 　　“你先看看是否复制完整，一共有五张，还有这个，”坎蒂斯取下自己手上某条吊着圆形吊坠的手链，并且将那圆形吊坠交给戴夫，“这是血液样本，他还以为那时候我只是单纯地在挠他。” 　　“停，我不想知道你们那啥的细节。” 　　“如果这些血液不行，我想我可以……” 　　“不，不需要！”戴夫瞬间读懂了坎蒂斯未说完的话的意思，他几乎惊恐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些就够了。” 　　“很好，我去洗个澡，妈的，今天我得上个其他男人。” 　　“您请，您请……” 　　只是还没等坎蒂斯琢磨着上哪去找“其他男人”，她和某个光头的事情正好被某个狗仔曝光——对方在《星球日报》上展示了莱克斯前几天将坎蒂斯送回家，昨晚两人走进酒店开放，今早坎蒂斯离开酒店坐上出租车的照片，并一口咬定大都会最有钱的单身汉正在和哥谭最有钱的小姐交往。 　　哦。 　　坎蒂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正在响铃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坎蒂斯，很抱歉我现在无法接您的电话，请听到‘哔’声后留言，就是现在，哔——” 　　‘坎、蒂、斯，我知道你在，别装作没听见，我限你三秒钟之内，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极力克制怒火的声音。 　　……阿福救命！QAQ 　　‘1——’ 　　‘2——’ 　　‘——3……’ 　　“好了，布鲁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没错，我艹了莱克斯·卢瑟，所以呢？你以为你就从来没上过你的敌人？” 　　坎蒂斯说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卢瑟夫人09 　　坎蒂斯知道布鲁斯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说不准他还会假借来大都会出差为由，溜过来将她绑回去。但是谁在乎呢？至少他现在不可能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她现在正在兴头呢，怎么可能轻易跟他离开大都会。 　　再说，她还有账没有和他算清，他竟然威胁她的男神远离她，他剥夺了她追求幸福的权利。 　　没错，就是威胁，超人那么好的人，如果不是有蝙蝠侠胁迫，他怎么可能对一位仰慕他的女士如此冷淡，哼，她真是有一个好哥哥。 　　在上了莱克斯·卢瑟的第二天，布鲁斯打电话前来质问的当天晚上，坎蒂斯就随手从酒吧里拖了一个男人回家。当两人拥吻到卧室，坎蒂斯顺手在对方的脖子上来了一针，然后将他脱光了扔在床上。 　　她已经从戴夫手中拿到反馈，现在，就是她第二次尝试利用“氪石”突破莱克斯的防火墙的时刻。坎蒂斯给自己煮了一整壶咖啡，端到工作台前，活动活动手指，对着自己的电脑说了声：“我要进来了，宝贝。” 　　一夜未眠，大都会的第一抹光出现在天际，坎蒂斯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满意地扣上电脑。 　　她成功地攻克了号称不亚于五角大楼的莱克斯私人防火墙，现在，莱克斯的秘密在她眼前形同虚设，而他的IT监管甚至不知道她已经进来了。这个飞跃让坎蒂斯心情大好，于是她非常客气地拍了拍床上某人的屁股，将光溜溜趴在床上趴了一个晚上的小哥拍醒，手一抬直接指向门外，让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还一不小心冻感冒的小哥赶出公寓。 　　“如果有空，你还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没完全穿好衣服就被坎蒂斯推出家门的小哥站在门口一脸期盼地小心翼翼道。 　　“Maybe.”坎蒂斯毫不留情地将门摔在他脸上。 　　尽管在电脑前熬了一夜，喝了一壶黑咖啡的坎蒂斯精神依然非常好，她哼着小曲儿泡了个澡，又站在穿衣镜前比划了好几条小裙子，最后挑了条VERSACE的裙子，化上妆遮住自己熬夜产生的黑眼圈和眼袋，踩着高跟鞋愉快地上街找家咖啡店解决早餐。 　　坎蒂斯一手端着红茶，一手随意翻着最新一期《VOGUE》，她看着模特身上的漂亮新装和发型，琢磨着自己今天应该去逛街做头发好好犒劳自己，结果刚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对面坐了一位黑发蓝眼穿着名贵西服的男士。 　　坎蒂斯立刻垂下眼，将茶杯优雅地放在瓷碟上，慢条斯理地翻开新的一页：“早上好，韦恩先生，看来这个‘会议’一定非常重要，才能让您大老远地从哥谭飞到大都会，您准备在这里用餐吗？这家店的早餐味道不错，只是不知道入不入得了尊贵的韦恩大老爷的眼。” 　　“别闹了，小糖果，瞧瞧你做了什么，现在，立刻给我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回家。”受哥谭无数女孩和八卦媒体追捧的韦恩集团老板布鲁西宝贝儿此刻收起那副花花公子的轻浮，冷着一张俊俏的脸，皱着眉，严厉地瞪着坎蒂斯。 　　“哦，亲爱的韦恩先生，我似乎记得您说过我再也不能踏进韦恩宅一步，我想这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如此称呼一位不相关的女士您认为合适吗？” 　　“够了，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那我应该用怎样的语气跟你说话？” 　　陡然提高的音量招来周围人频频侧目，布鲁斯看了一眼路人，泄气般地往后一靠，抬起手揉着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亲爱的，我知道我当初不应该说出那种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韦恩宅一直是你的家，只是你不应该为了超人将自己的未来都浪费在一个不切实际的家伙身上，你本可以拥有更好的机会，更好的教育，更好的朋友……” 　　“好你现在又开始干涉我的交际网和朋友圈，对我的朋友擅自发表评论。” 　　“你已经过了叛逆期的年纪！” 　　“没错，因为我叛逆期的时候你根本不在我身边！” 　　这还是坎蒂斯第一次在布鲁斯面前如此直白地控诉他抛弃了她十年，布鲁斯的身体轻轻一颤，他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轻轻地，犹如叹息道：“……坎蒂，抱歉……” 　　“呵呵，不，你可不必抱歉，布鲁斯，你不欠任何人的。”坎蒂斯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但你也不应该为此去和莱克斯·卢瑟那种人……你我都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他曾经一度是你长长黑名单的榜首，现在呢？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对他动心，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比你想象中危险得多。” 　　布鲁斯严肃地看着坎蒂斯的双眼，他从她那双与自己无二的蓝眼睛里，看到的是让他无法理解的漠然，陡然间，世上最伟大的侦探蝙蝠侠突然发现，自己那总是给他惹来一堆麻烦的任性妹妹变得如此陌生。 　　“布鲁斯……”坎蒂斯垂下眼，忽然笑了，“其实，我也比你想象中危险得多。” 　　“……这样吧，”布鲁斯妥协道，“我不限制你去追求超人，我不限制你调查他的一切，我甚至可以将你带到塔上——只要你和我回家。” 　　如果在以前，坎蒂斯一定会为自己哥哥此刻的妥协欢呼雀跃，她做梦都想去瞭望塔和超人来一次更加私人化的亲密接触，只是现在，晚了。 　　“你认为你现在提出这些还有用吗？特别是在你和超人合起伙来欺骗我之后。”坎蒂斯冲布鲁斯微微一笑，她察觉到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于是笑得更加开心，“看来超人还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吧，真是抱歉。” 　　坎蒂斯说着，拿起手袋走向门外，布鲁斯刚想追上去，却被服务员拦下表示坎蒂斯还没有付款。他想也没想随手写了张支票扔给对方，然后大步追上坎蒂斯。刚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士，站在坎蒂斯面前。 　　布鲁斯见过这位冷面女士多次，她是莱克斯·卢瑟的贴身助理。 　　果不其然，在看到布鲁斯的下一秒那位女士就说：“很抱歉，韦恩先生，韦恩小姐恐怕没有时间和您继续叙旧，她和卢瑟先生有一个约会。” 　　当下，布鲁斯的脸变黑了。 　　坎蒂斯也不例外，当她走出门看到梅西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就黑得不能再黑，但她的哥哥看上去就像是今天不把她绑回去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而她敢保证他绝对做得出打晕绑人回去的事情。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今天和莱克斯有约的人是我呢，你知道，我们有一个会议。”在外人面前，布鲁斯又变成了那个人见人爱的土豪布鲁西宝贝儿，连他的声音都轻快不少。 　　“After meeting.”梅西言简意赅地解释着。 　　“没错，布鲁斯，我和莱克西还有个约会呢，我还想让他帮我看看做个怎样的新发型。”坎蒂斯勾了勾头发。她今天心情好出门前特地打扮了一番，而且为了遮住熬夜的憔悴妆浓了点，确实有点像打扮好了准备去约会的小女生。 　　布鲁斯的笑脸一僵，他差一点就咬牙切齿地说：“那玩的开心吧，我的小糖果，不过我还是得重申一句——尽管莱克斯是我的朋友——我可舍不得将你让给其他任何人。” 　　坎蒂斯头也不回地坐上前座，梅西在将她送上车后，朝布鲁斯点点头，返回驾驶座，将车驶离布鲁斯的视野。 　　坎蒂斯在坐进车的下一秒就意识到这车里除了她和梅西，还有第三个人—— 　　“莱克西？我记得前天晚上你也这样喊过。” 　　妈的卤蛋。(╯‵□′)╯︵┻━┻ 　　“唷，大忙人竟然没有在公司等着开会。”坎蒂斯立刻讽刺道。 　　“你的韦恩老板也有空出来见见自己的妹妹。” 　　“怎么，一大早来找我难道是想我了？还是说一听说布鲁斯要来大都会，就生怕我跟着他离开，飞快地跑过来阻止？抱歉，姐姐不是长情念旧的人，被我上了的人我就没有了任何兴趣。” 　　“当然不，而且其实我也不相信，你酒后乱/性的对象会选择我。那确实是一次不错的体验，这点我倒承认，所以看在这份上，我建议你，小糖果，你应该听布鲁斯的话，离开大都会，回到哥谭，趁你还有机会。” 　　坎蒂斯直接认定这句话是莱克斯的威胁，他确实挺聪明，他看出了坎蒂斯找他滚床单其实另有企图，只是他还没能确定这企图是什么，所以她得加快动作。 　　“在需要的时候，我当然会回去，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要下车，我想你这种状态也没办法给我关于头发造型的建议。”坎蒂斯说，“梅西小姐，请在路边停下车，好吗？” 　　梅西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眼后视镜，才在路边停下来。 　　而猛地摔上车门的坎蒂斯被布鲁斯和莱克斯这两个糟心的家伙一闹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她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寓，直接将莱克斯与地底事件有关的资料和证明，直接匿名发布在网络上。 　　这种非法弄来的证据肯定不能直接送给警察，她可不想没将莱克斯送进去自己反而被送进去。但是，这不妨碍一个黑客将之传播网络。 　　接下来的几天，坎蒂斯都在等待莱克斯·卢瑟被绳之以法的消息。他确实被带走调查了没错，但是不久之后他又被放了出来，据说是因为假释，警方还需要深入调查，并且将莱克斯列入嫌疑人行列。 　　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甚至在事情曝光的那一刻，就早有准备地脱身得一干二净，莱克斯确实发明了一台极其高效的挖掘仪器用于考古、施工建设和地壳研究，上次地底事件也是由于这台机器，准确说，是当时的施工方。 　　莱克斯在媒体见面会上道貌岸然地指责承包工程的施工方不停他的劝诫，滥用机器。 　　事后，确实有人落网，正是施工方负责人，他自首了。 　　白痴都知道这肯定是莱克斯搞的鬼，因为他有钱，他早有准备。 　　从出事到解决这之间只花了三天时间，这也从侧面证明莱克斯知道坎蒂斯上一次是故意装醉，但他明知道如此还无动于衷？坎蒂斯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不过，无论什么阴谋，实施起来，总得需要资金，不是吗？ 　　坎蒂斯微微一笑，表面上就像被莱克斯刺激到一般，又曝光了一项罪证。 　　莱克斯又“例行公事”地去大都会警察局走了一趟。 　　只是这一次，当他让手下的人支付“赎金”时，出了一点差错—— 　　“没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钱不见了下落，先生，无论我转了多少次，无论我如何反复确认转账账户，转出去的钱永远无法转入那个账户里，我不能去找银行核实，而对方也不接受除了转进瑞士银行账户以外的钱或现金。”在警局的房间里，莱克斯的手下愁眉苦脸地对他说。 　　“十分抱歉，卢瑟先生，但……您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两天……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不，你解决不了，你碰上了一个顶尖黑客。” 　　卢瑟夫人10 　　这一次，等莱克斯重新恢复自由身，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他本以为这一次那位韦恩小姐恐怕不会再让他这么容易地被放出来，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人应该是敌人，而韦恩小姐对待自己的敌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当他的人脉突然开始碰壁时莱克斯就有这么一种预感，预感这一次的监狱之行恐怕要更加棘手一点，他也许会需要呆上几个星期，才能解决那位总是不安分的韦恩小姐又一次没什么攻击力度的胡闹，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 　　一个星期？虽然正常人会因为自己可以提前摆脱牢狱之灾而弹冠相庆，但莱克斯卢瑟却偏偏因为这短短的一个星期而有所不满。与其说他在这一个星期里解决了那狡猾的黑客带来的麻烦，还不如说是那家伙故意在这个时候放他出来。 　　莱克斯脸上的思索神色在他听到梅西带来的消息时变成了了然。 　　短短七天他的LexCorp就濒临破产，这记釜底抽薪不可谓不漂亮。 　　“真没想到那位韦恩小姐挺有胆量，她真的敢这么做，如您所说，先生。”他的保安队长，那位铁血的俄罗斯雇佣兵如此说。 　　莱克斯不用看他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当然记得当初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他找她“谈谈”，那位娇生惯养的哥谭千金就绝对不敢再乱说什么。只是最终结果令这位雇佣兵有些尴尬，因为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姐用他那车葬身爆炸之中的豪车替雇佣兵先生做了答复。 　　“她一直都挺有胆量。”莱克斯瞥了他一眼，微眯起的眼里大多是嘲讽和漠然，只是他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那个笑容让他的雇佣兵的神情有些许不自在。 　　“以及，”莱克斯漫不经心地补充着，“比起你，她还多了那么点智商。” 　　雇佣兵脸色微变，但他没吭声，反而默默低下头。 　　莱克斯也不想理会一个小人物的自尊心受挫问题，他又看向他那一直尽职尽责的秘书：“之前交代的那件事？” 　　“早已经办妥了，”梅西点点头，不用多说她就知道她的老板在说哪件事，“并未受到这次风波影响，韦恩小姐并未注意到它。需要我现在立刻启动那个计划吗？” 　　这一次莱克斯倒沉吟了一会儿，接着他摇了摇头，身体向后一靠舒服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脸上再一次浮现那种让雇佣兵不自在的笑容：“不，让她多得意一会儿吧，说不定那位哥谭的小糖果此刻正在准备庆祝派对。至于现在，现在我需要你给我一杯威士忌，梅西。” 　　接着，他又看向保持沉默的佣兵，眉峰一挑，语气里带着他平常惯有的伪善：“你还需要我留着你一起喝酒吗，科斯特。” 　　“不，抱歉，卢瑟先生。”雇佣兵立刻退了出去。 　　莱克斯说的没错，坎蒂斯确实在为第二天的派对做准备。她当然知道今天她的“仇人”再一次“清白”地从警察局里走出来，是的，她故意的，她故意等到LexCorp无力回天时才将那个吴克“放”出来。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天才巨鳄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司破产拍卖还要更令人痛苦的事了，坎蒂斯从头到尾的目标只有他的公司，而不是他那些翻不起大浪的罪证。多亏了他是她男神的宿敌，才让她得以了解他的公司对他来说到底代表什么。 　　虽然……在想到这件事时不知为何沉思几秒的坎蒂斯并不确定那该死的卢瑟是否会为了这种事情痛苦，但坎蒂斯能确定，那家伙总会被膈应一阵子。没错，只有“一阵子”，作为超人长久以来最难缠的敌人之一，坎蒂斯可不认为他会从此一蹶不振，莱克斯卢瑟东山再起的方法多了去…… 　　好吧，这倒不是说她对他有信心之类的……而是因为现在她对这家伙的了解也不亚于对超人的。 　　坎蒂斯撇撇嘴，管这么多干什么呢？至少莱克斯卢瑟现在是完蛋了，这是属于她的胜利，想想坎蒂斯就觉得暗爽不已，于是她就决定按照老方法在老地方开个私人派对好好庆祝，明天不醉不归，醉归之后还能搭上419目标继续疯狂一把。 　　坎蒂斯抱着放飞自我的心情，在第二天晚上来到哥特人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让她不知为何有些略微不适，但早就熟悉这氛围的派对女孩几乎在瞬间就成为了酒吧中心，再加上她请来的人都是之前和她一起泡过吧的小伙伴们，他们也十分乐意陪着坎蒂斯疯闹。 　　只是正当被一众男士簇拥的坎蒂斯准备在他们的吆喝欢呼下干掉一杯烈酒时，她的大学时代好友爱丽突然沉着脸一脸担忧地凑到她的面前，按下坎蒂斯手中的酒杯，一边拉着她往某个方向走，一边忧心忡忡地说：“坎蒂，你需要过来看看这个……” 　　坎蒂斯这个时候已经有点醉意，被爱丽这么一拉脚步也有些不稳，她调侃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哦，亲爱的，怎么了？难道本欺负你了吗？” 　　“是啊，爱丽，我们玩得正高兴呢。”周围的男士也起着哄。 　　爱丽当然知道他们的小心思，所以她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反而带着带有和紧张的神情看着坎蒂斯：“甜心，我没有开玩笑。” 　　坎蒂斯微微一愣，脸上调侃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消散，但她很快便点了点头，调整自己那歪歪扭扭的站姿。周围的男人们见坎蒂斯准备离开立刻有些不乐意，但坎蒂斯此刻哪还有之前那微醉的模样，她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干脆地吐出一句“退开”之后，便跟上爱丽。 　　在疑惑中，爱丽将她带到了电视机前。 　　酒吧的音乐完全盖过新闻本身的声音，但画面中的那座城市是那般熟悉，让坎蒂斯瞬间愣在原地。 　　尽管她听不到什么，那灾难般的场面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捅进她的心里。坎蒂斯几乎是哆嗦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下某个键，DJ前的音响设备顿时“滋啦”一声，火花闪过，所有的音乐霎时间戛然而止，酒吧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只剩下新闻的声音。 　　“……灾难性地震几乎吞噬了整个哥谭市，目前伤亡人数和房屋损失数量还在不断上升，其中便包括臭名昭著的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精神病院……” 　　爱丽担忧地看了一眼直愣愣杵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坎蒂斯，体贴地替她请走了所有无关人士，才慢慢来到坎蒂斯身边。不过她发现此刻坎蒂斯的注意力早已从电视移动到手机上，她似乎正在网络上搜索一切关于哥谭地震的消息，只是那网络搜索界面有些陌生。 　　“坎蒂……” 　　“我要回去。” 　　爱丽刚想安慰几句，却听见低着头看手机的坎蒂斯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立刻急了：“什么？你疯了！坎蒂，你不能现在回去，你也看到了，现在哥谭都快变成废墟之城，余震未消，你回去太危险了！再说，现在所有前往哥谭的航班和火车都被取消，你怎么回去？！” 　　“我可以租一架直升机。”比起爱丽的焦急，坎蒂斯的声音简直理智得可怕，“听着，爱丽，我知道现在哥谭很危险，所有的罪犯疯子全都跑出来，但是那是我的家，布鲁斯，阿福，我的家人们都在那里，我必须回去。” 　　“不，你的哥哥肯定也不希望你现在回去冒险。坎蒂，亲爱的，你放心，韦恩庄园在郊外，四周没有高楼，不会有多大危险，至于那些犯人……嘿，你的哥谭可是由蝙蝠侠坐镇啊，他绝对不会任由那些罪犯胡作非为，你的家人也不会有事的，你得相信他。”爱丽的男朋友本说。 　　“……是的，蝙蝠侠会守护着哥谭，可是，我现在无法相信啊……”坎蒂斯痛苦地闭上眼，她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多说什么，她趁爱丽劝说的话说出口前，走向一旁的戴夫，然后拉着他离开酒吧。 　　如果她想回去，那么她必须租下一架直升机，然而此刻哥谭早已混乱不堪，除非她能拿出一笔丰厚到无法拒绝甚至可以直接买下直升机的价格，没有人会愿意带她去哥谭——毕竟大都会离哥谭至少有两个多小时的航距，普通的直升机去了，如果找不到地方加油，那就无法返回。 　　所以，坎蒂斯此刻急需资金。她并不想细想布鲁斯和阿福此刻是否平安，她也不想被那被阻断的通讯失联所误导并产生太多可怕的联想，她只想让自己忙起来。她此刻的积蓄并不足以让她能一掷千金买下直升机——当她离开哥谭后就再也没用过韦恩家一分钱——如果她想迅速筹到钱，只能依靠“氪石”。 　　她记得她似乎还扣下了卢瑟挺多钱，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坎蒂斯苦笑一声，正准备利用“氪石”将卢瑟的钱转到自己手中，却猛然发现—— 　　“这些钱……只是一些虚拟数字……它们去了哪里？”戴夫愣愣地看着那些凭空蒸发的资金，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坎蒂斯此刻的脸色有多么不好看。 　　坎蒂斯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古怪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她立刻低头扒了扒手机，看到屏幕上那条关于LexCorp的新闻，她不知为何非但没有生气或懊恼，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有点牵强。 　　她将手机递给戴夫。 　　“……LexCorp起死回生，破产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戴夫瞪大了眼，“胡说！这只有可能是因为他提前转移了……” 　　“是啊，他提前用未知的方法，向未知的空壳公司，转移了未知数量的资金。但是，为何这么庞大的资金转移会逃过‘氪石’的眼？”坎蒂斯看着新闻，微微垂下眼。 　　除非他从来都没有将这比巨额交易记录下来，或者记录在自己的系统上，除非他刻意地，躲开“氪石”的眼。 　　但此刻莱克斯卢瑟并不是坎蒂斯的重点，无从选择的她立刻将目标放在其他公司身上，对于未完成体的“氪石”，这至少要一天的时间完成资金悄无声息的转移。戴夫曾问过她为何不直接找上韦恩集团，坎蒂斯从未想过动过它的心思，此刻情况紧急，韦恩企业的每一分资金都和哥谭挂钩，在这种紧要关头她绝对不会为了私欲而挪动韦恩的一分钱。 　　然而更加令坎蒂斯绝望的是，无论她给出多少价，没有任何人，愿意将她送回哥谭。 　　那一刻，坎蒂斯突然明白了什么。 　　时间不允许她继续迟疑，她果断地给几个星期没有联系的莱克斯打了个电话，讽刺的是这个时候她甚至没有想到找超人帮忙。 　　“您的报仇来得可真及时呀，卢瑟先生。”坎蒂斯无不讽刺地说。 　　这件事除了卢瑟，还能有谁能做得出来呢？她找不到一架直升机，坎蒂斯打死都不信这和那该死的光头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她没有预料，莱克斯会是这样一种答复——‘你瞧，坎蒂，虽然我正在考虑，不过我打算向哥谭以个人的名义进行援助，金钱上，物资上都可以，我可以准备一家军用黑鹰，将哥谭此刻急需的物资运送过去，哦当然，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这可是一件大工程。听说你想回去却找不到直升机？我想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小帮助，我可以将你送去哥谭……’ 　　那一瞬间，坎蒂斯呼吸一滞，她本能地握紧手机，皱紧了眉：“别拐弯抹角了，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关于这点，我们可以在将你送去之后再慢慢商量。你只用告诉我，你想让我帮你这个忙吗？’ 　　“……好，立刻，马上。” 　　‘五分钟后你家公寓楼顶的停机坪见。’ 　　坎蒂斯看着挂断的电话，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 　　卢瑟夫人11 　　坎蒂斯前脚刚刚走上天台，后脚莱克斯派来的直升机就到了。此刻归心似箭的她根本没想到携带任何东西，她甚至都没想到换一件衣服。此时的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一件较为居家的长裙，临近傍晚的风吹起来说不上冷暖，倒是那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吹起来的大风甚是冰冷，坎蒂斯烦躁地将到处乱飞的黑发别在脑后，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停在她面前的直升机。 　　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当她看到直升机里坐着的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时，她突然有种即将步入陷阱的感觉。陷阱？是的，当然，那可是莱克斯卢瑟，无论做什么都有预谋的卢瑟，他怎么可能做没有任何回报的买卖，他那众多品性中可不包括助人为乐。 　　但是坎蒂斯此刻不得不低头，在哥谭的所有通讯网络全都被阻断的情况下，除了亲自前往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能联系上布鲁斯。 　　见鬼。 　　坎蒂斯暗骂一句，握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一拳头揍上那混蛋脸上的冲动，沉着脸大步走向直升机，无视了莱克斯伸来的手，自己钻进了直升机里，找了个离莱克斯最远的对角线位置坐下，熟练地扣上安全带，然后一言不发地撑着脑袋，扭头看向窗外。 　　妈的，眼不见心静，眼不见心静……坎蒂斯默念着，仿佛这样就能完全遗忘某只的存在。 　　莱克斯难得没有混账地讽刺几句，他对驾驶员打了个手势，飞机很快便升入空中。并不太宽敞的机舱里只有坎蒂斯和莱克斯两人，而在这两个小时的飞行途中，他们甚至没有哪怕简单的一句交流。坎蒂斯坐在窗口看风景，莱克斯坐在另一边看着文件，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不发一言。 　　直到他们的直升机在哥谭郊外降落，坎蒂斯这才舍得将审视和警惕的目光移到莱克斯身上。 　　直升机接了一个人后再次升空。上来的那人有些面熟，坎蒂斯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便意识到对方就是几个月前炸了她车的混蛋。他坐在莱克斯对面，坎蒂斯的身边，和莱克斯两人正好守住了直升机左侧的门。 　　坎蒂斯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门，门被锁得死死的，她微微沉着眼，换了个坐姿，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里侧，面对两人。如果之后真会遇上什么不利的情况，坎蒂斯心想一定要首先擒住莱克斯，他的战斗力在失去装甲的情况下绝对敌不上她身边的雇佣兵…… 　　那个雇佣兵看了莱克斯一眼，在他点头示意之后，才转过头看向坎蒂斯，语气平淡道：“大地震让哥谭的建筑物损失率达到60%以上，洪涝将奈何岛淹了大半，虽然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的犯人死伤不少，但几乎所有重犯全部幸存，目前已知的有企鹅人，双面人，毒藤女，稻草人，小丑和小丑女，并且重犯逃逸数量还在增加，但蝙蝠侠依旧下落不明。” 　　坎蒂斯皱着眉盯着对方，看样子这个雇佣兵被莱克斯早一步派来探查哥谭情况，而从表面上来看此刻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告诉坎蒂斯哥谭的目前状态，坎蒂斯来不及深想，对方一句“蝙蝠侠依旧下落不明”就堪比一个重磅炸弹。 　　雇佣兵并没有例会坎蒂斯的脸色，他依然在汇报情况：“韦恩集团大厦离震源较近，现在已经变成了废墟，韦恩庄园受损不少，但骨架还在。布鲁斯韦恩目前生死不明不见踪迹，也许他被困韦恩庄园的废墟之下——据了解地震发生时他正位于韦恩庄园内——也许他正待在安全的地下防空洞……” 　　坎蒂斯立刻补充：“韦恩庄园有一个‘防空洞’。” 　　“但地震并不是真正的大灾难，据情报所致目前还有一种不明瘟疫在地震后的哥谭横行，到今天为止死于瘟疫的人数已达到52人。” 　　“我要去韦恩庄园，立刻！”坎蒂斯听了，再也无法保持表面上的冷静，她立刻起身对前排的驾驶员大声命令，“西北方！” 　　“坎蒂，你不必紧张，布鲁斯可是一个精明的家伙，他此刻一定待在安全的防空洞里，至于瘟疫……也许蝙蝠侠能研究出小丑的笑气稻草人的毒气的解药，此刻说不定他也正在研究瘟疫的抗体……”莱克斯终于说出了上飞机以后的第一句话。 　　“不可能！”坎蒂斯想也没想就冲动地反驳，这话一出口她就找到了所剩无几的理智，对布鲁斯和阿福的担心几乎让她丧失理智，但当她看向莱克斯那无论在什么时刻都无比冷静的绿眸时，她终于想起，她面前坐着的人是一个确确实实的高智商天才，所以她强压下咆哮的欲望，继续说，“他……他此刻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不能将希望全部压在蝙蝠侠身上……” 　　莱克斯静静地看着坎蒂斯从几近失控到极力冷静，他甚至是耐心地等到坎蒂斯说完并且自顾自冷静下来之后，才轻轻一笑，那种了然一切的笑容让坎蒂斯觉得自己刚才就像一个弱智。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驾驶员朝着韦恩庄园全速前进。 　　直升机在飞跃哥谭的途中所略过的废墟景色让坎蒂斯看了心惊胆战，她很难相信她出生长大的城市会变成如今这种样子，而当直升机飞到韦恩豪宅上空时，看到曾今的家现已变成断壁残垣，坎蒂斯差一点就从飞机上直接跳下去。 　　她牢牢抓着门边的绳索，看着下方的庄园，就准备直升机一挺稳就第一个冲下去。但直升机在庄园上方绕了一圈，却没有半分降落的意思，坎蒂斯意识到什么，立刻瞪大眼，回头看向莱克斯。 　　仿佛有默契一般，对方正好抬起头，迎上坎蒂斯的目光。在接触的一瞬间，坎蒂斯心中警钟长鸣，而对方的行为也印证了这一点——“好了，我履行诺言将你送到了哥谭，现在我们该返回大都会了。自从哥谭瘟疫爆发，政府已经将这里列为禁飞区，只有军用飞机可以降落，除此之外，所有的直升机降落此地将会被视为违法，而我可是个守法好公民。” 　　“……”坎蒂斯气急了倒冷静下来，她转过头，看着底下的韦恩庄园，她的下方正好是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枫树，虽然直升机已经升高了一点，但刚刚被打开的左侧门还没有关上，她还有机会，这个高度再加上树叶树枝做缓冲—— 　　坎蒂斯想都没想直接做好跳机的准备，但很可惜她的企图被莱克斯识破，在她纵身而越的一刹那，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突然出现在她的腰间，将已经探出一大半身体晚半秒就会跳下去的坎蒂斯强行搂住拽了回来，同时另一只手臂揽在她的脖子，将她强制固定在原点。 　　坎蒂斯本想使出反擒拿术，但直升机门“碰”的关上的声音，彻底隔绝了她所有奢望，余光中那位雇佣兵已经亮出了抢。 　　此刻，坎蒂斯无比后悔自己竟然将手机给砸了，否则，以“氪石”的能耐现在瞬间弄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引擎骤停也不是不可以…… 　　“韦恩小姐果然心细自家兄长，竟然为了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你们兄妹的感情深厚到令人羡慕。”莱克斯的声音在坎蒂斯耳旁响起，如果那咬牙切齿以及讽刺的语气不那么明显的话，或许这个“羡慕”还有些说服力，“我之前劝过你，趁你还有机会，离开大都会，可惜的是，你没有听劝。” 　　他向那雇佣兵示意一下，雇佣兵有些犹豫，但还是收起□□，退到一旁。 　　“放开，卢瑟，现在我也无法跳机，更无法对你怎么样。”坎蒂斯曲起手用手肘捅向身后，被莱克斯轻巧避开。 　　坎蒂斯还想继续进攻，然而莱克斯在她耳旁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原本的进攻动作也卡了壳——“是的，你无法对我怎么样，蝙蝠侠也不行，他现在连哥谭的人民都顾不上，毕竟，布鲁斯韦恩此刻正为了筹款而到处奔波，据说去了华盛顿？” 　　他说完这句话就放开了坎蒂斯，坐回原位，留下坎蒂斯一人呆呆地杵在原地。这个吴克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已经知道蝙蝠侠是……但是他怎么可能—— 　　“你利用我。”这句话从坎蒂斯口里冒出来的时候就不再是质问语气而是陈述事实。 　　“没错，十分感谢韦恩小姐的帮助，让我确定了一些事情，我想我已经收到回报。”莱克斯十分坦然甚至厚颜无耻地承认了自己的恶行，他有些轻蔑甚至得意地看了坎蒂斯一眼，却发现对方并没有他预料中的暴怒，反而冲他温和甚至甜甜一笑，莱克斯微微一愣，皱起了眉。 　　好极了，真不愧是卢瑟，起码现在她总算弄明白，那种不祥预感代表什么，哈，她甚至要为自己的愚蠢热烈鼓掌。连坎蒂斯自己都没想到她此刻竟然会如此冷静，她就如同之前的两个小时一般，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保持着一言不发的冷淡架势盯着窗外，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甚至在告别莱克斯之前拿出自己大小姐姿态和他礼貌地说了声晚安。 　　如果莱克斯已经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然而他并不是那种没有任何追求的反派，他不会向外界公布蝙蝠侠就是布鲁斯的事实，至少现在不会，未来这也只是下下策。只是还没等坎蒂斯将这一切理清楚并确定好未来对付莱克斯的策略，又一件大事将她所有的计划打乱—— 　　第二天，超人在大都会迎来一个一生中最致命的挑战，毁灭日。 　　他和毁灭日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以两败俱伤作为终结。 　　超人死了，凶手是被超人打败战死的毁灭日。 　　但对于坎蒂斯而言，这个幕后凶手，一定是莱克斯卢瑟。 　　然而她并不知道，莱克斯对毁灭日的出现以及超人之死也始料未及，因为，这件事确实不是他一手所致。 　　坎蒂斯就算站在屋里都能看到不远处的硝烟，在那里，那是超人和毁灭日双双葬身的地方，一条巨大的羽蛇不知从何出现，盘踞在上空悲鸣，久久不去，只是坎蒂斯已经没有心情注意这些。 　　这几天她的心情太过糟糕，哥谭刚刚变成无主之地，布鲁斯四处奔波，蝙蝠侠消失，第二天，大都会的守护神，她的男神超人也死于非命。无数负面情绪夹在在一起让坎蒂斯差一点就对莱克斯起了杀心，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立刻给戴夫打了个电话。 　　“我要从政府手中抢回毁灭日的尸体，立刻，必须要赶在莱克斯卢瑟下手以前。他一定是这幕后主使，一定！我不能让他得到毁灭日的尸体，绝不！” 　　卢瑟夫人12 　　时间太过匆忙，坎蒂斯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队素质良好的雇佣兵，但是她拥有一个在未来不知可以堪比多少军团的□□。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获取所谓的“政府机密”——毁灭日遗骸的运输路线以及装备配置。 　　前后各两辆一共四辆装载加特林机／枪的SUV保驾护航，每辆车四个士兵。运输车是一辆防爆卡车，卡车上一共有五个装备齐全的特种兵，每个人配置一把全自动冲锋／枪，两把手／枪，两枚手榴弹，一枚烟雾／弹，一枚信号／弹。 　　从表面上看任何想要劫车的人碰上这群团队不死也要脱层皮。但坎蒂斯好歹是一个跟着迪克·格雷森打过侠盗猎车手并且玩得溜到飞起的人，再加上她还有一个战术大师兄长在一旁耳濡目染，面对这群用高科技将自己里外围了三圈的人，手握“氪石”的她难道还担心劫车失败吗？ 　　于是乎，一个小时后，当护送毁灭日遗体的护卫队队长还在卡车里笑嘻嘻表示政府这次的阵仗太过夸张，根本没有人有那个胆量敢拦截他们的车时，“轰”的一声巨响和尖锐的刹车声让他差一点愣在原地。 　　打头阵的SUV突然被迅速升起的钢筋路障戳中地盘，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被掀翻出去，在街道上打了三个滚才顶朝下瘫在一旁。紧跟其后的那辆SUV尽管及时刹了车，惯性依然让它一头撞上路障。 　　中队长立刻下达指令让司机急速后退。跟在身后的两辆SUV也注意到前方的情况，飞快地调头，并且其中一辆还挺上道地减速跟在卡车身后继续断后。“该死！”中队长骂了一句，他拿起对讲机试图联系上两辆车里的队员，但是他的对讲机里只有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滋啦声。 　　信号被拦截了，他打开手机，手机也变成了无法与外界联系的砖头，他甚至无法将现在的情况告知上级。 　　“随时准备开火。”他说，打开自己枪上的保险栓，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自己身经百战的队员足够机灵。 　　然而他想错了。 　　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不知在什么时候从绿灯骤然变成了红灯，结果打头阵的SUV司机不知是眼瞎还是太过紧张，竟然来不及踩刹车就这样冲出去，直接撞上从左右而来的三辆轿车，紧随其后的其他车堪堪刹住车，但那一堆停在路口中间的车直接切断了他们PLAN B的路线。 　　中队长的卡车只能勉强从右边的人行道强行突破，走上一条甚至都算不上PLAN C的路。然而，即使在这条道上行驶了五分钟，都没有再发生类似于之前的“意外”——他差一点就认为那些只是交通局的设施故障——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并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执行道，通向偏僻很少有人经过的街区，特别在晚上，这里几乎成为无人之地。 　　经过灾难般一天的大都会夜晚竟然还升起了点雾气，能见度不算高，卡车小心翼翼地缓慢行驶在长长的街道上，生怕在那混沌里突然钻出什么洪水猛兽。 　　直到一个巨大黑影，隐约浮现在那雾气之中。 　　那是一辆横在路中间的卡车。 　　中队长立刻下令停车，紧随其后的SUV也立刻停下来。他向身边的司机示意，让他下车看看。对方点点头，拿着枪，拉开门把手，推了推。 　　车门纹丝不动。 　　中队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他拉了拉自己身边的门，不行！ 　　“队长，这上面显示车已经被上了锁，我尝试过，无法解锁！”司机惊恐地看着屏幕，无论他按下什么键，系统就像是死机了一般，纹丝不动，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就算他一个枪托砸上去，除了制造了点电弧外，没有任何作用。 　　见鬼，他们的上级为何要和莱克斯·卢瑟那种黑心商人做买卖，他们的车的智能系统明显质量不行！就算防弹效果一流又如何？到头来竟然被自家车锁在车内成了瓮中鳖！ 　　中队长的焦虑在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蒙面雇佣兵时变成了惊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白色的气体从空调管道里注射进卡车和另一辆SUV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搞定。”戴夫等车内人全部被迷晕之后，才打开卡车的门，对戴着耳机将双腿翘在车前的坎蒂斯说。她正在通过耳机窃听政府和警方的一举一动，虽然她听不到戴夫说了什么，但是她读懂了他的口型，所以她点点头，表示一切都交给他了。 　　戴夫的神情却有些焦躁不安，大概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出外勤，并且这第一次还直接杠上了政府军方，企图从他们嘴里抢肉，他紧张地指挥着那两个雇佣兵将毁灭日的遗骸尽快转移到他们的卡车里。 　　眼见计划轻而易举地成功，坎蒂斯反倒不怎么满意地保持眉头紧皱。其实她一开始并没有准备亲自上阵，原计划中她本该坐在电脑前更加容易地操纵一切，但是不太放心莱克斯的她在最后关头，不顾戴夫的劝解，临时改变了主意。 　　可是现在，她认为这一切太容易了，倒不是说从军方虎口夺食挺容易，而是说，她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卢瑟的人的身影，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 　　不对！这就是他的性格！坎蒂斯看着从远方急速驶来的黑色轿车，立刻放下双腿，将耳机挂在脖子上，高声喊了句：“卧倒！”。 　　她依旧晚了一步，从那辆黑车窗口喷出来的无数火车突突突将那来不及躲闪的雇佣兵打成筛子，戴夫似乎还在那辆卡车旁，他躲得快，逃过一劫。 　　坎蒂斯弯腰抱头躲在车里，被打碎的玻璃渣溅了她一身。待火力压制稍微停歇，她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后，通过门缝，看着一辆面包车停在被搬下来的毁灭日身边，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走下车，目标正是那具尸体。 　　坎蒂斯不甘心这具遗骸就这么落到黄雀在后的莱克斯手中，她宁愿将它交给军方。之前她在耳机里听到政府的支援五分钟就到，她得拖延时间……坎蒂斯想也不想，掏出手／枪，深吸一口气，冲出门后，扣下扳机。 　　这群人的作战素质非常高，他们飞快卧倒躲在掩体背后，往另一头的军用卡车一边飞奔一边开枪的坎蒂斯余光中看到了那位“老朋友”雇佣兵，他应该是莱克斯手下一把手，此刻他正冷静地举起枪，几乎半秒之后子弹就会精准地射中她的心脏……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皱起眉，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满和犹豫，他依然开了枪，子弹穿透了坎蒂斯的肩膀，撕裂般的疼让她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她立刻凭借绝佳的战斗意识，顺势一滚，躲在卡车后。 　　车尾的戴夫一惊，立刻连滚带爬来到坎蒂斯身边，看着她不断淌血的左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下蒙着脸的黑巾小心翼翼地按着她的伤口。 　　“对不起，坎蒂，对不起，你忍着，噢天呐，抱歉……”他语无伦次地说，看起来差一点就哭了，他似乎看出来这个伤口离她的心脏有多么近。 　　“闭嘴，然后看看能不能帮我把枪捡回来。”坎蒂斯苍白着脸，咬咬牙狠狠地按了按伤口，并且向他示意躺在一边的手／枪，刚才摔倒时它也落在一边，那个位置正好暴露在敌人枪口下，她不确定能否将武器给捡回来……哦该死，还有她的耳机！布鲁斯在她生日时送给她的耳机！ 　　戴夫刚刚冒出头就被子弹吓得躲了回来，手／枪是指望不上了，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遗骸送上面包车，扬长而去。 　　那位熟人佣兵正好是殿后的那个人，等面包车走了，他看了看坎蒂斯藏身处，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向黑色轿车。坎蒂斯瞪着对方的背影，几乎没有知觉的左臂让她无法就这么放弃，她是个骄傲不服输的人，她是一个韦恩，并非天真的富家千金。 　　坎蒂斯站了起来，失血带来的晕眩让她的身子轻微晃了晃，但是她很快便问住了身形。戴夫以为她气急了，试图拦住她，可是他并不知晓，此刻的坎蒂斯并未失去理智，反而，她清醒得可怕。 　　她微微压低身子，垂着左臂，如同一只猎豹，迅速地扑向她的猎物。男人意识到什么，本想掏出枪，但是他又愣神了半秒，就是这半秒，让坎蒂斯有机会，利用身体的前冲惯性和重量，将他摁倒在地，同时她的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带着狰狞倒刺的匕首，那把匕首在她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刀花，便如离弦之箭，精准有力地插上男人左肩往下的同一个位置，并且还极其残暴地将刀刃在他身体里用力转了个圈。 　　她将它抽／出来，又重新重重插／回去，就算这男人再怎么硬汉，此刻他也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的闷哼。 　　“那可是我！的！耳！机！”坎蒂斯将刀再一次抽／出来插／进去。 　　一辆白色轿车飞速赶来，但坎蒂斯置若罔闻。 　　“还让我和比基尼说拜拜，哈？"坎蒂斯对他露出了一抹冰冷锋利的假笑，她那蓝色眼眸中甚至带着让无数哥谭罪犯熟悉的压迫感，“你这个伤口别想永远痊愈了，我要让你之后在每个潮湿寒冷的夜晚，都忘不了这个痛。” 　　“坎蒂！够了，快走！再不走他们的后援就来了！”戴夫焦急地搂住还想捅几刀的坎蒂斯，奋力将她拉上赶过来接应他们的车，扬长而去。 　　坐上车后坎蒂斯再次恢复沉默，她疲惫地闭上眼，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搅她。她的伤口肯定不能进医院，否则会引来警察的盘问，她只能找上私人医生，缝好针，静静呆在家里静养了三天。 　　期间，她还收到了一个匿名礼物，她面无表情地拆开来看了看，见是一个和布鲁斯送的一模一样的耳机，耳机下方还压着一个字条，字条上用熟悉而陌生的字体写着“修好了”几个字。她冷笑了一下，转头毫不犹豫地将耳机连带着一起送来的花束一股脑扔出窗外。 　　她活动活动左肩，虽然刺痛依然存在，但麻烦不大。坎蒂斯看着自己的手机，沉默片刻，套上外套直接出门。 　　大都会大学，计算机学院。 　　戴夫已经上完最后一堂课，但他直到现在夜幕降临也没打算离开，反而在电脑前操作什么，连开灯的时间都顾不上。诺大的教室漆黑一片，只剩下他面前的电脑还有一些光亮，他额头上的汗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所以当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时，他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萤石，是你啊，真是……吓，吓了我一跳。”戴夫勉强笑道，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了屏幕。“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养伤，反而……” 　　“反而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坎蒂斯双手插／进上衣口袋里，随意靠坐在身后的桌子上，隐藏在昏暗中的神情说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眼睛异常得明亮，“其实我也不想出现在这里，我希望我能在这台电脑前看到其他人，只要不是你。可惜了，戴夫，为什么是你呢？” 　　“什……什么意思？” 　　“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因为我们这几年的友情，放心地将'氪石'打散分别交到你们几个手中，而不有所防范吗？从一开始我就留了一手，只要有人试图复制盗窃时，我会知道。现在看来，我是对的，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的好朋友。” 　　坎蒂斯慢条斯理甚至带着笑意地说道，悠闲得仿佛在谈论着明天的天气，但戴夫瞧得清清楚楚，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神，锋芒毕露。他不知怎么的想到三天前她一刀又一刀捅向那个可怜的雇佣兵的那一幕，戴夫战战兢兢地打了个哆嗦——他差点忘了，在那任性高傲的千金小姐皮囊之下，坎蒂斯·韦恩是个名副其实的哥谭人。 　　卢瑟夫人13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坎蒂斯都抱着胸坐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听着戴夫向自己哭诉认罪，他说他并不想背叛坎蒂斯，他知道他们的友谊都有七年之久，所以这让他更加自责，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卢瑟给的钱诱惑太大了，他还有家庭，这些是他的把柄，他只能这么做。 　　是的，又是卢瑟，如果他能通过和坎蒂斯的接触从而推断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话，那么他知晓坎蒂斯手上还有一把万能钥/匙那就是迟早的事。老实说坎蒂斯并不意外，否则她也不会在看到戴夫时依然保持淡定和了然。 　　好极了，莱克斯对她了如指掌，而她，从某方面来说也对他了如指掌。坎蒂斯冷笑一声，那位聪明的反派在坐收渔利抢走毁灭日遗骸的那一刻，在她心底就坐实了害死超人的元凶之名，此刻她心里正梗着呢，戴夫不提好还，一提那家伙她就浑身不自在。 　　“……我保证，坎蒂，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陷入危险之中，卢瑟和我保证，他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人身安全……他甚至有那个金钱和技术完善‘氪石’！三天前的那个也只是意外，真的！如果一开始我知道会出现伤亡的话……那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跟着去！我是在你没打算去的时候通知卢瑟的，相信我，但你突然改了主意，我，我找不到机会通知他，他不知道你也在，否则……他不会对你起杀心，对吗？” 　　戴夫一脸迫切地看着坎蒂斯，但对方的面无表情让他根本看不出深浅，于是他更加心急：“七年了，坎蒂，我们认识七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我只是不得不……求求你，坎蒂，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就成全我吧，否则卢瑟……” 　　“他会将你怎么样，他会将你的家人怎么样。”坎蒂斯冷不丁地打断他，戴夫被她这话噎住，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坎蒂斯看着他那样子，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你不该背叛我。” 　　戴夫微微一怔，他意识到什么猛地回过头，却看到本来正在传输数据的电脑页面上，陡然出现一连串飞快闪过的代码，紧接着整台电脑直接蓝屏。他怔怔地望着屏幕，不可置信地说：“程序自毁？你做了什么！那可是我们七年的成果！” 　　“莱克斯卢瑟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氪石’此刻完全有能耐让一个人彻底销声匿迹改头换面，然而你却选择了合作，你难道真认为他会对你的家人怎么样？你中计了，戴夫，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坎蒂斯并未回答戴夫的问题，她丢下这席话，就离开了教室，留下他一人看着蓝屏发呆。 　　她会为了防止“氪石”落入外人手中而毁掉它吗？答案是当然，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但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她已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氪石”的又一次升级，而戴夫的那台电脑，已经完全没有用处。 　　空旷的走道只有月色相伴，坎蒂斯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发出来的声音异常明显。整栋教学楼已经彻底没有人影，巡逻的保安也不知道巡逻到何处，若不是照明灯还亮着，恐怕这空楼看上去会更像鬼屋。 　　坎蒂斯走着走着，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认为这里太过安静，毕竟时间还不算太晚，怎么可能连一个大学生都看不见？ 　　坎蒂斯正想着，结果刚一拐弯，就看到一个穿着连体工装的男人，拿着拖把悠闲地拖着地。他的背影看上去异常健壮，应该正直青壮年，作为一位大学的清洁工，他的年纪过于年轻。 　　坎蒂斯停下脚步，她发现不远处的工具间的门正虚掩着，她想了想，故意绕开了那位清洁工，选择那条靠近工具间的走道，同时将手放进口袋里。此刻她已经将自己的肌肉紧绷到极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即行动。 　　就像现在。 　　在躲在工具间背后的男人出现挡住她去路的一瞬间，他头顶的长灯管突然火花飞溅四处炸开，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出现条件反射的退后屈身躲避的动作，这就是坎蒂斯等待的时机，早就准备着的她几乎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趁对方退后的一刹那，右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后脑勺用力磕上工具间旁的墙壁上。 　　快准狠，一击倒地。 　　剩下的那个也在灯泡爆炸的瞬间冲上来，扑向坎蒂斯。 　　慢了。 　　坎蒂斯早就知道他会扑上来，她就等着这一幕，她只用稍稍侧身，并借力打力，将男人顺势推向他那滑落到地面上的同伙，他就会被他的同伙绊倒。就像这样，面朝下倒地，也许他以为坎蒂斯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所以当他刚准备起身追上，却发现自己后脑上多了一块硬物时，他变了脸色。 　　“鉴于你的枪在我手里，我建议你最好别惦记着你那靴筒里的匕首，先生。”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坎蒂斯韦恩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任性派对女孩吗？她现在难道不应该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逃跑吗？ 　　“你的朋友倒挺幸运，因为他昏了过去，虽然刚才那一下总会让他脑袋出点血。我想现在这里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就这样吧，先生，我们就不必拐弯抹角了，说吧，莱克斯卢瑟派你们来做什么？绑架还是杀人灭口？我以前还真是看错他了，我以为他不会对我这韦恩动手，不过现在看来，他连大都会的神都干掉了，又怎么会放过哥谭的韦恩。” 　　坎蒂斯无比讽刺地说，一边从雇佣兵靴筒里掏出了那把匕首。雇佣兵倒挺有骨气，后脑勺上顶着把枪，他依然不松口：“你认为我会怕你吗？韦恩大小姐，你只是一个大小姐而已，你不会杀人。” 　　“是的，我确实不会。”坎蒂斯无比坦然地说，“但是我知道如何不用蛮力地将一个人的骨头打断，又如何让他生不如死。我是一个体面的哥谭人，我不会杀人，但这不代表着我不会在不杀死你的情况下打断你的每一根骨头，顺便让你体无完肤，我建议你试试。” 　　半个小时后，坎蒂斯从大学里走出来，脸色很不好看，但不是因为她左肩上被扯开口子的枪伤。 　　他们不是莱克斯卢瑟派来的，当时在听到这句话时她还以为对方在说谎，因为除了莱克斯的雇佣兵，谁还能在大都会如此肆意妄为。但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说谎，而从某方面来说坎蒂斯也没错——他们是他们的头儿，科斯特派来的，他想让他们绑走她。 　　科斯特？坎蒂斯回忆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炸她车，前几天又被她捅了几刀的家伙似乎就叫科斯特。但是他为什么想要绑架她？他们又不是专门靠勒索赎金赚钱，他们有个万年不倒的大金主，如果不是莱克斯下令，他会动手？ 　　“……我不知道！求你了，我真不知道，自从那个怪物突然蹦出来杀死了超人，卢瑟就一直耿耿于怀不太高兴，他认为自己的工作被一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怪物抢了。上次科斯特回来就被卢瑟砍断了一条胳膊，他消失了三天！他是我们的老大，他和卢瑟结了仇，他要造反，我只是听命行事，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 　　……啊？什么情况？卢瑟闲着没事断人家胳膊干啥？他们窝里反又与她何干为啥要绑架她？以及，照这说法……难道莱克斯与超人之死无关？那时坎蒂斯的心情是懵逼的，若不是那位可怜雇佣兵先生被折磨惨了，说不定那时候他还能找到机会反扑。 　　坎蒂斯这边还没想明白，被调/教得言听计从的佣兵又说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今晚科斯特就会带队突袭LexCorp大厦，目标就是莱克斯卢瑟，他的保镖队长主动带人造反，新上任的队长又没能彻底巩固自己的地位安排好自己的人手，没准卢瑟就栽到自己人手里。 　　坎蒂斯坐在自己车里，咬了咬牙。超人之死在大都会里是一件堪比总统遇刺的大事，很快警探们就查出毁灭日是从某个地下勘探溶洞里钻出来的，之前坎蒂斯还查了查，发现那个地下勘探任务和Cadmus有关，而Cadmus里……还有莱克斯卢瑟的股份。一沾上这个名字，坎蒂斯就本能认为Cadmus是被卢瑟操纵的，他们甚至用上了之前卢瑟用过的勘探装置！ 　　但那个雇佣兵的说法又与这个推断矛盾。 　　见鬼。 　　坎蒂斯拍了拍方向盘，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调转车头冲向LexCorp大厦，她想如果这件事后那个该死的光头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直接将他灌上水泥沉进马里亚纳海沟。 　　莱克斯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电子屏幕上有关毁灭日的各项数据让他根本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吃饭休息上。看到这些数据，他就不经意间想到异常迅速高效不废一枚子/弹从政府车队手里抢过这宝贝的坎蒂斯，他不由得微微皱起眉，脸上亢奋的笑容也冷淡了几分。 　　他将电子频幕“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他认为自己今晚可能要继续在毁灭日的“家里”度过。 　　“咚咚”的敲门声拉回他的思绪，这时候也只有梅西能找他，于是他直接拿起外套，头也不抬地说：“推掉，我说了不要拿一些琐事来打扰我，我有改变人类命运的难题需要解决，梅西。” 　　一般在这时候梅西会自觉离开，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她反而在门外踌躇片刻，才谨慎开口：“……韦恩小姐想见您一面。” 　　“以及她已经到门外了。”在莱克斯开口前，梅西又补充一句。 　　“……”莱克斯套上西服的动作有了片刻迟疑，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子频幕，拉开抽屉，将它扔进去后，才对门外的梅西说，“让她进来吧。” 　　门被梅西推开，莱克斯刚想脱口而出的嘲讽和恶毒在看到大步走进来的坎蒂斯时瞬间卡了壳，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就彻底变了样：“你……怎么搞成这种样子？” 　　尽管坎蒂斯尽量让自己的衣服恢复工整，但她的外套根本遮不住她里衣白衬衫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不仅仅是她的伤口处，她的胸前和袖口处也有。显然这上面有她的也有别人的，只是那个“别人”是谁？ 　　“多亏了你，卢瑟先生，”莱克斯知道一旦坎蒂斯用这种古怪暗嘲的语气说话就准没好事，“但是你现在可没时间和我检讨你犯的错，我们得离开这里。” 　　“‘我没时间’，以及，‘我们’？” 　　“是的，以及，是的。”坎蒂斯假笑着，上前直接揽住莱克斯的左臂，她能感觉到对方因为她的接近而条件反射地紧绷起肌肉，僵硬地垂着手，看样子他还以为她会犯难呢。坎蒂斯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由分手地将他往外拉。 　　在片刻僵硬之后莱克斯立刻反应过来坎蒂斯的意思，在被对方拖着走出办公室的一刹那，他猛地停住脚步，反手扣住她纤细的上臂，让她停下来，回头望向他的双眼。 　　“科斯特那蠢货干的？” 　　“唷，您还真机灵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坎蒂斯恶意的嘲讽给了莱克斯答案。 　　“我应该直接处理掉他。”莱克斯放开坎蒂斯的手臂，移开眼，率先一步走出去。坎蒂斯还想说什么，只是莱克斯看起来就是一副不想深聊的架势，于是她也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然而他们依旧晚了一步。 　　当坎蒂斯的手机传来震动时两人刚好走到大厅，在手机振动的一刹那，坎蒂斯就拦住了莱克斯。 　　“依然晚了。”她说，犹豫片刻，有些不情愿地将不知什么时候戴上的“隐形眼镜”的左镜片取下来，递给莱克斯，“快带上，就一会儿不会有事，等一会能派上用场。” 　　“你的又一个‘为了证明前人错误’的小发明？”莱克斯竟然还有兴致悠闲地研究那个镜片，比起一般的隐形眼镜和彩片，这个镜片整体都是灰色的，上面还带着数不清的细小网格，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为了让你在骤然黑暗的环境里不至于给我拖后腿。”坎蒂斯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方便行动，顺便掰开了鞋跟，抽出里面的小型注射器。莱克斯看着她的动作，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无声戴上那个镜片。 　　不过坎蒂斯刚刚确认好注射器还能使用，自己的脑袋就冷不丁地被某人的手掌往下一按，推到一个办公桌背后，下一秒，五个拿着真枪实弹的雇佣兵出现在无人的大厅，将暴露在外的莱克斯包围起来。 　　“科斯特，我以为你会带着感恩的心，感激我没有杀掉你，但是你太让我失望。”莱克斯一开口就拉稳了仇恨，让坎蒂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那位科斯特也是个直肠子，莱克斯一放钩他就迫不及待地咬上了：“闭嘴，卢瑟，你认为当你对我做了这种事情后，我会放过你吗？老子给你擦屁股的次数你数也数不清，而你，堂堂的莱克斯卢瑟，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干出这种傻事。” 　　啧啧，感情这还带了点始乱终弃色彩。躲在桌后的坎蒂斯撇撇嘴，话说她怎么没查出来莱克斯卢瑟这种人的秘密情人？不过他有情人这玩意儿吗。坎蒂斯想了想，又翻了个白眼。 　　“我不需要一只不听我命令的疯狗。” 　　“听命？卢瑟，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杀她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如果不是你，我第一枪就能射中心脏，她死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但你呢？你甚至在她扑过来的一刹那就替我的名命做好的决定，而你还以为砍断我一只手是对我的安慰和怜悯？” 　　……好像有哪不太对劲？卢瑟真不知道她那时候也在，并且他还在科斯特两次开枪前通过耳麦阻止了他？ 　　“你死定了，卢瑟，你今天死定了，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大本事，你就应该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到处跑和你对着干。可惜你也不是万能的，你也有搞不定的事，自诩天才的你也栽到女人手里的感觉怎么样？” 　　“我和智商过于平庸的家伙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就继续狡辩吧，卢瑟，我看看你到死了是否也会继续狡辩，但是在那之前，我会让坎蒂斯韦恩先死在你面前，哥谭现在变成无主之地，韦恩家完了，没人能保她。” 　　“我也不需要。”忍无可忍的坎蒂斯站起来，挑衅地看着因为她的出现而微微一愣的科斯特，“看来你派过来的两个人太不敬业，竟然连韦恩家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轰趴的千金大小姐都绑不走。” 　　科斯特在微愣片刻后立即做了个手势，但他们头顶的电灯也在这一瞬间熄灭。 　　骤然间的黑暗让人的双眼无法从光明环境中转换过来以至于出现瞬间失明，但坎蒂斯的透明镜片可以让眼睛免受这种困扰，所以，在大厅暗下来的那一刻，坎蒂斯和莱克斯十分有默契地选择压低身体扑向一边，紧接着，便是一串火舌。 　　在极度警戒的状态下面对骤然黑暗的环境，有人率先开了枪，其他人因为短暂失明无法辨认开枪人是谁，出于本能也开了枪。待科斯特好不容易让他的手下稳住，他已经失去了三个人，而他的目标也不见踪影，立刻气急败坏地催促着众人赶去地下停车场。 　　坎蒂斯飞快地跑向自己的车，被莱克斯抢了先，她还以为对方想和她抢车，结果又发现对方只是认为她肩膀上的伤还没彻底痊愈开车不便，瞬间有些尴尬地将隐形眼镜收起来。 　　“氪石”发动的大停电技能只能坚持一分钟左右，并且还无法连续使用。这还是坎蒂斯第一次将它用在大规模停电上，整栋大厦包括周边几条街道全部断电，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科斯特的追兵不一会儿就追上两人，紧咬着他们的车不放，在公路上展开了一场追逐大战。莱克斯的车技虽然并不适合追逐战，但他横冲直撞撞飞挡路车的勇气来是有的——毕竟人家是个可以开着装甲和超人对轰的总裁——一时间追兵还无法追上来，不过他们也甩不掉。 　　坎蒂斯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冷不丁地说：“所以，超人之死真和你没关系？” 　　“见鬼，你他妈真的要在这时候谈论这些？！”莱克斯气急地吼了一句。 　　“否则呢？等到他们逮到我们的时候再说吗？！”坎蒂斯丝毫不输气势地反问。 　　“……不是，如果有下次，那绝对和我有关系，满意了吗？你如此在意那个外星人的事，他此刻也无法来救你，你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自救！” 　　“三天前，你真的不知道我也在争夺毁灭日遗骸的现场？” 　　“该死的不，你别以为什么事都围着你转，韦恩小姐。” 　　“那你为什么要让人砍断人家手臂，还是左臂！” 　　“……”莱克斯这时候倒没有和坎蒂斯争吵了，他选择沉默。 　　“你他妈说啊！”坎蒂斯说，见对面还有一辆斯科特手下的车迎面赶过来，她心里更加烦躁，再次用了红灯转绿灯技能引发了一场车祸，才接着问，“难不成你还因为他没能杀掉我所以砍他手？” 　　“妈的，你刚才明明听到了！”莱克斯皱紧了眉，“你现在能不能不要任性，我希望你没有瞎到看不见头顶的那家直升机。” 　　“直升机算个屁！”坎蒂斯也怒了，她拍了拍车，又在手机上换了个键，那架一直追着他们的直升机立刻停在原地盘旋却无法前进一步，但她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反而扭头瞪着莱克斯，“我听到了？你难道还以为我真会相信那种屁话吗！我宁愿相信你是因为没能手刃我的超人气急了拿人家发泄……卧槽！” 　　坎蒂斯骂道，因为莱克斯突然踩了刹车，她差一点就撞到了脑袋。 　　“因为，你说过，你要让他在之后的每个潮湿寒冷的夜晚，都忘不了那个痛。”莱克斯转过头看着坎蒂斯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满意了吗？” 　　坎蒂斯彻底沉默了，她尴尬地扭过头，不再去看对方碧绿的双眼：“后面追上来了，嗯，那辆车应该是斯科特的。” 　　“哦，你终于发现目前的情况了。”莱克斯冷哼一声，重新发动了车。 　　“往港口走。”坎蒂斯补充一句。 　　坎蒂斯在港口有一个秘密基地，无死角装上了监控器，并且每台监控器下方都有一把机/枪供远程操控。坎蒂斯只用将他们带到那个地方，借用手机，透过监控便可用机枪火力扫射击溃斯科特。 　　当最后一辆车撞上柱子时，宣告这场“谋反”以失败告终。虽然解决起来挺容易，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坎蒂斯默默看向莱克斯，秘密基地暴露了可以再换一个，而“氪石”就不太好办，毕竟他已经知道它的能耐，今晚她几乎将它的功能用了个遍。 　　莱克斯自然也知道坎蒂斯的顾虑，于是他想了想，说：“我不会放弃你的‘氪石’，所以最佳解决方案是，我们应该在一起，除了丽娜以外，我恐怕只能忍受你这么一个唯一女性了。” 　　“……”这算是告白吗这告白姿势还是挺独特的。坎蒂斯虚着眼瞅着他，直接伸出手。 　　“……？” 　　“镜片，你以为我忘了吗？” 　　装傻失败的莱克斯只能将镜片还给坎蒂斯。坎蒂斯接过后二话不说，直接扔下被撞得不成样的车，骑着一旁的摩托车扬长而去。至于莱克斯，谁他妈管他那个卤蛋。 　　一个多星期以后，超人复活，哥谭复生，而卢瑟和韦恩这两家经济巨鳄的绯闻吵吵闹闹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被“官方”认可。当然，如果不是莱克斯卢瑟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各种方法手段媒体施压各种宣告主权的话，坎蒂斯恐怕不会这么早点头。 　　这也决定了日后当他将一枚戒指推到她面前时，她一言不合二话不说就将它推了回去，顺便甩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结什么婚，等他家丽娜绑定给海王成为王后，克拉克的妹妹克拉拉——没错她最终还是知道了超人的人类身份是她以前见过并且嫌弃的四眼男——绑定给布鲁斯，海王的王妹又绑定给宇宙警察绿灯侠，绿灯侠的妹妹绑定给她男神超人后，再谈谈这问题吧。 　　到时候，一个光头就这样绑定给正义联盟，他还怎么给超人和联盟找麻烦？ 　　计划通√。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 我说一章完结就一章完结哼唧，就算这张比较长我也不分开发成两章哼唧【喂】 自我感觉卤蛋的感情线也就那样了，总觉得一写多就开始霸道总裁_(:зゝ∠)_ 为了绑定一只卤蛋，妹子是等其他几个结了婚最后才点头同意的，这也算一个小彩蛋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